束红云是个身经百战的女魔头,虽见李南星行动独特,却也不感害怕。她浅浅一笑,道,“李大人伶仃留奴家下来,莫非不怕我一溜烟的飞走么?还是有甚么梯己话要同我说?却怕外人来听么?”她声音柔腻,荡气回肠,这几句话说得更加妖娆,叫民气中不得不荡。
话中深意无穷,登叫束红云心头一震。
李南星脱手虽急,但那剑来的太快,还是划破了束红云背后的衣衫。
她嘲笑一声,又换上了一幅冷冰冰的面孔,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没甚么好说的。你们要解药,便拿盐引来换吧!”说着便要拜别。
世人不知是否有毒,赶紧闭气。便这斯须间,束红云已然悄悄巧巧地跃出窗口。
李南星微微一笑,俄然解下兵刃,扔在桌上。
束红云哼地一声,手一挥,又是大把细如牛毛的银针飞出,便往姚广身上射去。
正想间,只见李南星昂首起来,看着屋顶,午后阳光顺着屋顶的裂缝照了出去,登令暗淡的客店中尽是光辉。
李南星放下茶碗,俊目回望,浅笑道:“束女人,天,会比柳松小么?”
两名少女固然报仇心切,不过现在情势严峻,也容不得她们多言,只能跟着离店了。
李南星怕她行事鲁莽,反把手臂一紧,紧紧地抱住她,说道:“等这束红云退去,我自会放!”他怕兰芝复仇心切,一旦放开了她,不知她又会闯下甚么祸来?
束红云正待唠唠叨叨地再说,忽见李南星弯下腰去,从桌脚边拾起一枚石子,握在掌中。
世人鱼贯走出,偌大的客店中,仅余李南星与束红云面劈面站着。此时店中伴计早已不知逃到那边,除了西北一域独占的萧萧风声,一时别无声响。
束红云喝了口茶,将发稍一掠,笑道:“李大人说呢?我为何要抢这个盐引?”
束红云地上一滚,沾了浑身的泥土灰尘,想她这般爱美之人如何能受得了这番狼狈模样,不由得戟指向兰芝骂道:“小小年纪便这等的银都!今后如何得了!”
只见面前站着个高挑美女,恰是兰芝。她眼中尽是泪水,正自瞋目望向本身和李南星,倒是有三分愤怒,七分哀痛,想来刚才两人的对话举止,全都给她看在眼里了。
兰芝又气又羞,连连挣扎,李南星却任由她挣动,不加理睬。
束红云正在气头上,当下不由俏脸一沉,厉声道:“非要姑奶奶亮出点手腕让你们见地见地吗?”合该她现在心中醋坛子翻了一地,部下岂会包涵,只见她伸手一挥,顿时一股淡雅的香气在这客店当中弥散开来。
束红云多么荡性,平常勾引男人如同家常便饭,这时却有茫然不知所措之感。她满身酸软,颤声道:“你……你要做甚么?”
李南星站起家来,缓缓走到束红云身边。顷刻之间,两人四目交投,束红云只觉面前的男人不能逼视,饶她本性豪宕,情场熟行,此时心中也只怦怦直跳,顷刻只得转过甚去,不敢多看。
束红云听了这话,又是吃惊,又是骇异,她怔怔隧道:“我……我害死你的朋友,如何还能帮你们办事?”
她呆呆看了半晌,不知此人到底意欲何为,当下低头看着李南星,目光中尽是疑问。
束红云怒道:“猖獗!”跟着一团红云飞射而出。兰芝见这团红云来势快绝,不由得神采一白,她满腔热血,只知杀敌报仇,却失了防备,眼看便要丧生在毒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