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北面色大变,忙道:“牛大人责备的是,兄弟你快报歉。”轻推孟东庭,要他报歉了事。
他朗声道:“牛大人,你若真有襟怀听我一言,我倒也不客气。依你这步地,如果两个月以内不被人所破,我孟东庭这颗脑袋要切要剁悉听尊便。”
那讲解之人名叫牛奔,官拜副守备,这时无端被一个知名小卒嘲笑,这口气如何吞的下去,当即怒道:“甚么感冒感冒,明显就是发声耻笑!到底有甚么好笑的!”
杨成梁本在主位端坐,不觉得意,听他这般话语也不由得双眉一轩,说道:“你这年青人说话忒也狂了,你明天倒给我们说出个事理来。”
孟东庭站在一旁,略感无趣,待看到那幅布阵图,却大感荒诞,憋不住噗嗤一乐。
杨成梁见世人坐定了,便悄悄咳嗽了一声,道:“本日老夫聘请诸位将军前来,乃是商讨如何应对西北战事。诸位有何良策,直管说出来大师共同商讨,不必拘束。”
孟东庭见牛奔说着说着就动起蛮来,不由得气往上冲,那股子傲劲又跑了上来,心道:“我孟东庭明天见到了欧阳大哥已算了结所愿,又何必让你这般辱我!”
忽听仆人朗声道:“五军多数督杨侯爷到!”世人赶紧起家,只见一人面如冠玉,边幅漂亮,神采仿佛,抢先走了出来。
他见世人纷繁点头,又道:“山中立寨,看似敌方难攻,实则己方难守。若我来攻,只需用火计,大火伸展上山,我再守住下山要道,不需十天,熊大人全军淹没。”
孟东庭大笑道:“溪边立寨,看似取水轻易,实则大谬。我若于上游截流蓄水,待得春暖雪融之际,缺坝放水,另一边夹以火攻,将军如何对付?要不,我若只断上游水源,逼得山上军马口渴困乏,却又严守下山门路,将军又该如何?”
世人施礼道:“见过杨侯爷!”
只听一人朗声说道:“牛大人,欧阳校尉上任尚不满月,宦海上的事理不是全都明白,便算他的部属说话有失礼之处,你也多包含则个!”
孟东庭见这位李大人如此品德,心下也是寂然。
杨成梁一摆手,表示世人坐下。
牛奔大怒道:“放屁!一派胡言!”一时竟口不择言,旁观众将沉默。
孟东庭点头道:“欧阳大哥义薄云天,为了马家满门千里驰驱,老天爷毕竟是有眼的。”
那人手指舆图一处山峦,有些对劲地说道:“此地名叫‘簸箕山’,阵势险要,居高凌下,可攻可守。山后有一溪谷能够取水,一涧之隔,也易于设防。凭此山川天险,再略加工事,料得数月内哱拜不敢妄动。目下碍于兵力有限,要想攻敌夺关,另有些难度。倘若朝廷能声援三万精兵,此处当可倚为长城,永为西北樊篱。”众将见熊万敌立寨精美,攻防皆宜,不由得连连奖饰。
欧阳北顿时手足无措,没推测好好一场会晤,竟然搞成这般模样,当下只要嘴上说尽好话,一个劲的赔罪。
那李南星靠近杨成梁身边,二人不时交头接耳,足见其职位尊崇,想来颇受见爱。
牛奔道:“哦!本来是存亡至好,我道是仗着谁的势头了。孟公子,你府上那边啊?现下在那边为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