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庭睁眼一看,倒是欧阳北家的下人。
席上山珍海味,来宾把酒言欢。孟东庭这桌地处偏厅,坐的多是一众大人的侍卫侍从,只见他们扳谈敬酒,看来相互了解已久。
孟东庭心神不宁,点头道:“鄙人知名无姓,现在欧阳校尉部下锻练兵卒。”
欧阳北微微点头,说道:“不是他却又是谁?这武大人日前才接下兵部尚书,朝廷谁都要卖他面子。就连我们杨侯爷也来祝寿,可见普通斑了。”
那人笑道:“老兄看来初到都城,想来对我们都城的人物不甚熟悉,待我替你引见一番。”
另一人道:“南京古称金陵,自来人杰地灵,美女无不聪慧过人,才貌双绝,这下总算是开眼了!”
孟东庭挤在人堆中旁观,一时怔怔入迷,只见武凤昭比当年别离时老了几分,背也有些驮了,脸上固然堆着笑,但那满脸皱纹,仿佛一下老了有十岁。
孟东庭伸开双眼,只见厅上空空荡荡的,来宾已都告别,只要一名仆人扶着他。孟东庭斜眼看去,那仆人倒是当年的旧友武贵。
孟东庭一起东倒西歪、不知凹凸,好轻易才挨出了武家大门。
孟东庭往厅上看去,公然几名看起来家世深厚的年青贵公子纷繁围拢,正与武家二姐妹谈笑说话。只见武百华容光抖擞,神态风雅,公然是官家大蜜斯的气度,武千鹤固然未几说话,但往人群中一站那也更显清丽脱俗,仿佛那掉落尘寰的仙女普通。
等进到大厅,只见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厅上挂着寿联,张灯结彩,好不热烈。
欧阳北看看时候不早,便叫来下人,说道:“你们叫孟公子梳洗筹办,顿时就要走了。”下人承诺了,自去叫喊孟东庭。
那人见孟东庭不想多言,却也不动声色,只道:“本来是军中将官,失敬!失敬!”说着向孟东庭敬酒,孟东庭嗯的一声算是回应,也不回绝,一抬头就喝了个洁净。
一旁来宾叫道:“喂!快起来啊!我们再喝!”孟东庭咕哝一声,含混隧道:“再喝!来!干了!”口中不住嚷嚷,倒是爬不起家来。
孟东庭任凭那下人将他扶起,一同回府。
另一人笑道:“我们都城里风骚公子还怕少了吗?谁不是卯足力量,好求这桩婚事?”
到得寿宴那天,欧阳北备好礼品,倒是一柄东洋来的鎏金折扇,扇骨材质柔韧,扇面精彩。这类玩物颇受当时文人雅客爱好,只是所费不赀,足足花了欧阳北有大半月饷银。
世人面带欢容,抢先恐后的涌到厅上旁观。
过了很久,欧阳北闲坐一阵,仍不见孟东庭出来。看看时候已晚,忍不住心火燃烧,昔日捕头的脾气一股涌上,他走到孟东庭房前,大声叫道:“孟兄弟,如何这般慢手慢脚的,又不是女人家,你再不快些那边都要开席了。”
正喝酒间,一名来宾俄然站起,神采镇静地说道:“啊呀!大师快看!南都城两大美人出来啦!”
“是啊!那些达官朱紫的公子们,哪个不是三天两端往武家跑?”
孟东庭点点头,心道:“难怪我在宴席上找不到欧阳大哥,本来他自去寒暄了。唉!我到处给他争光肇事,他还这般待我,也真难为他……”
孟东庭醉得人事不醒,也不睬会。
欧阳北伸手搔头,急道:“孟兄弟啊!你如何这般不识好歹?像如许做人做事,只怕这辈子都别想出头了。我不能放你胡搅下去,快些来了,这就跟哥哥走!”说着逼迫孟东庭换衣洗面,硬要携他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