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姐听本身师妹口无遮拦,忙抢了上来,向李南星悄悄一福,歉然道:“这位李大人,我师妹说话向来鲁莽,你可别见怪。”
鲁风雷见李南星为他出头,心下甚喜,只高低打量着他,啧啧赞道:“真瞧不出小子你另有这几手,竟然还是仕进的?”
鲁风雷见他去处慎重,固然身居要职,却不见涓滴高慢,心下更是喜好。
李南星点头道:“我遇见的恰是此人,欧阳兄公然交游广漠,了解满天下。”
却听那师妹嘻嘻一笑:“本来你也是江湖中人,还是甚么天师教的。”
李南星哈哈一笑,道:“小女人见笑了。我是天师教的俗家弟子,幼时在龙虎山修行,十七岁便下山返京赴考,以是现在并不穿道袍。”
李南星听她这话说得太也莽撞,便只浅笑不答。
李南星浅笑道:“不敢。鄙人恰是天师门徒。”
李南星笑道:“恰是。”这句话倒是替鲁风雷撑腰之用。李南星在朝廷人面不小,便是锦衣卫统领也要怕他三分,此时自称与鲁风雷有旧,这夏丰言对他多少要客气几分。
鲁风雷道:“如此恰好。大师住在近处,也好有个照顾。”
那师妹笑道:“照这般说,你也能够讨老婆了?”
李南星点了点头,便向世人拱手起家,缓缓出门。鲁风雷与那师妹独自喝酒,那师姐却低下头去,满面娇羞,眼角只觑着李南星的背影。
欧阳北回想那日与鲁风雷相见的景象,又想到那女人兰芝,一时颇想与他们相见,叙一话旧话。
这夏丰言告老回籍,已然退隐,算得上无权无势。但李南星倒是从五品的朝官,官拜兵部武选司郎中,再加乃父又乃是朝中内阁要员,恰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夏丰言虽是两朝老臣,眼下却又如何与之比拟,一时满脸难堪,说了几句场面话讳饰,便吃紧进了客房,不再出来了。
夏丰言要与李南星话旧,李南星却道:“夏父执不忙于这一刻,小侄眼下有些大事要办,想与这几位朋友谈谈。”说着朝齐云山几人看去。
那师妹嘻嘻一笑,跟着往李南星头上望去,忽地奇道:“咦!你如何没穿那花花绿绿的袍子?天师教的羽士不都是穿戴大袍子的吗?还是你是假的羽士?”
正担忧间,听得李南星道:“夏父执啊!这位鲁大侠千辛万苦的护送你,绝非妄图金银珠宝、宦海名利,只为恭敬你的廉洁,这才舍命相护。你若听信几个仆人的怠惰之言,岂不令得豪杰心冷?”
这几句话说得夏丰言面红耳赤,连连应道:“是,贤侄说话有理,有理。”
正要回话,忽听鲁风雷问道:“杨大人此来德州,究竟有何公干?”
姚广皱眉道:“怎地去了这么久?但是赶上了甚么费事事?”
那师妹皱眉道:“你如何不说话?难不成你已娶了三妻四妾?还是已经六根清净了?”
李南星见此女乌黑的瓜子面庞,身形苗条小巧,忍不住心下暗赞:“好一个清秀美女。”
齐云山三人吃了一惊,都没想到夏丰言竟然识得这位游方郎中。世人正猜忌间,只见夏丰言已然拉住李南星的手,大笑道:“想不到你会来山东公干,是杨侯爷的拜托,还是圣高低的旨啊!”
公然夏丰言听了这话,脸上神采一阵青,一阵红。他方才数落鲁风雷的不是,李南星定都听在耳里,现在听他自承与鲁风雷熟悉,只不知他是否会为他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