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星吃了一惊,正想吐出,却觉那药清冷,一入口中,头晕立减。
束红云正自含情脉脉,忽听那谢雕翎道:“闲话再说不迟!现下便来为民除害吧!”
李南星神疲力乏,难以转动,如果她起意掳掠盐引,那也莫可何如了。
一旁刘铁柱抬高了声音说道:“大当家,胡将军跟我们说过,他们杨侯爷府里有两员大将,一人便是胡将军本身,另一人便叫做李南星,怕就是面前这位吧!”
束红云是个心狠手辣,爱恨清楚的女人,爱她敬她固然讨不了甚么便宜,但恨她咒她却只要死得惨不堪言,刚才丁银川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谢雕翎道:“普通的算输,便是毛发衣带,足履头冠,都不能着地。”
束红云虽不知他所欲为何,但情势比人强,当下不敢多言,只要照办。她拿出锋利至极的毒针,沿途插在地下。世人见那银针细若发丝,模糊泛着蓝光,明显剧毒非常,都是心下发毛。
月夜下大队人马向两旁让开,火光闪烁中,正中闯出一骑,顿时坐驰名虬髯大汉,只见他打马来到谢雕翎跟前,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大当家的你再不发号,老刘我可就快憋不住了啊!”
正想间,忽见“千手女娲”束红云往他走近几步,神情鬼鬼祟祟,不知意欲如何。
束红云骂道:“你不就是全真派的姚广吗?装神弄鬼的干甚么?快快给我滚下来了!”
李南星点头道:“中间非常风雅。”
月光下只见一人站在一旁胡杨树顶上,背后背着一只铁胎大弓,正自看着树下的芸芸众生。
谢雕翎听后微微一笑说道:“本来中间是兵部武选司郎中。嗯,这职位向来为五军多数督办事,这么说,你该是杨成梁的部下。”
谢雕翎微微一笑,道:“究竟中间身上带的是甚么物事?可否借来一观?”
俄然“千手女娲”伸手出来,竟是塞了粒丹药在他口中。
谢雕翎笑道:“倘若只是这般比法,怕显不出李兄的绝世武功来!”
只听一个苦楚的声音吟道:“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谢雕翎听他自称天师教弟子,当下浅笑点头,说道:“本来是天师门下,你祖师爷张天师可还好吗?”他见李南星年纪悄悄,不知他的武功乃是张天师亲传,便以祖师爷之称相询。
那谢雕翎伸手一挥,数千马队渐渐集合,往世人靠去。
清风寨等人听了此言,无不心下一凛,纷繁转头朝他望去。
黑夜中数千只马蹄踩踏震惊,仿佛雷震。
姜擒虎与束红云都怕他脱手伤人,只是暗运内功,尽力防备,不敢稍喘一口气。
谢雕翎道:“我把东西放在墓碑之上,谁先拿到谁先赢。不过有个端方,身子不成沾地。若要身上任一处碰到地下,便算是输了。”
世人见那银针锋利已极,蓝澄澄地甚是怕人,如果硬跳上去,只怕会立时戳穿脚底,何况上头沾满剧毒,刺伤后实在不堪假想,忍不住群情纷繁。
李南星点头道:“这个天然!却不知我们要赌甚么?”
李南星心下一奇,想不到这谢雕翎对朝廷之事如此熟恁,不知此人在干匪贼前是何来源。
却见那条火龙来得缓慢,只一刹时,便已奔到世人面前。
姜擒虎几个纵跃,仓猝逃脱。
世人都是一惊,想不到如许一个斯斯文文的青年,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实在李南星只是藉此发声求援,但愿刘道坤等人及时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