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那处小院后,只见院内竹影丛丛,一白须银发的老者立于院中,背对着他们,手中把玩着甚么。
“前辈,眼下的关头不是我们何时解缆,而是……而是那唐府把关森严,大门紧闭,透不出一点风声。”林寻说道,“别说是让唐蜜斯出来了,就是飞只苍蝇出来,也是难如登天哪!”
“到时,就靠前辈来策应了。”林落看向邹黎,满目感激。
“不得不出来?”林寻皱眉思考着,“可她直至出嫁,都是不能出来的呀,总不能、总不能嫁到侯府再把她接走吧?到时是能出来了,可那已经不成同日而语了。”
林落林寻听到此言,望着面前的邹先生,一时心潮彭湃,感激不已。两人相视一眼,皆当场跪了下来,举起双手捧在身前,林落道:“先生大恩大德,我们铭记在心,如有来日,必当相报!”
“这……”林落有些游移。
而玉茗心中真正所忧之事,只不过是有一次方岳跑来唐府,借着替邹先生送贺礼之机,偷偷奉告了玉茗一件不知是大是小的事罢了。
邹黎却还是未回身,只是饶有兴趣地持续把玩手中的东西,半晌后,只听他说:“弥儿,去吧,去吧。”便见一只乌黑的鸽子从他怀里飞起,打着旋儿转了几圈以后,便向那墙外飞去了,啾啾叫了几声便也飞远了,消逝在晴空之下。
“嗯,”邹黎浅笑着点了点头,“林公子这体例倒是不错。依我看,女人不必过于担忧了,至于那丫头到底跟不跟你们走,到时……怕也由不得她了。你二人只要记着,万事以大局为重,彼时不成依着溪儿的性子,纵使获咎也只是获咎一时,过后她自会了解你二人的。”
邹黎不再大笑,而是浅笑着看着林落,缓缓道:“林女人蕙质兰心,想必不消我说,心中也早有筹算了吧?”
一方面,唐员外和唐夫人整日忙着几天以后的嫁娶之事,不成开交,唐员外数年经商所交友的人脉天然宽广,是以光是请柬都要忙上好一阵子。虽说铺陈宴请都是侯府主管的,但是遵循盛歌律令,出嫁的女儿这一方,若也摆上酒菜宴请几日,那也算是彰显了场面与气度,不失为一件耀事。
林寻看了林落一眼,不知该如何作答,林落只好说道:“我们想求前辈,让陈公子写一封信。”
“这有何可担忧的?你我定不会失利,就几个抬花轿的轿夫罢了,来几百个我也不怕!”
唐府迩来,可算是喜忧参半。
第一次来邹宅,林落二人探听了好久才找到了邹先生的居处。只见这里阔别临清闹市,却也并不贫寒粗陋,统统儒雅清净,规整朴实。院墙中高高暴露竹枝与竹叶,配上这平静暗香的环境,竟使这简朴的宅子增加了几分特别与高雅。
“劳烦前辈顾虑,统统都已安妥完成。”林落道。
方岳毕竟幼年不更事,是以还觉得唐蜜斯要逃婚到他国去呢,是以便来问玉茗。谁知玉茗一口反对,并说蜜斯禁足一月不足,别说逃婚了,就是踏出这唐府一步,还是难上加难呢!
“哦?”林寻煞有兴趣,“说来听听?”
邹黎趣然打量着他,听闻此言,又是一阵仰天长笑,这笑声使得林寻二人摸不着脑筋,不知邹先生为何意。待他笑完后,林落方又问道:“前辈……是有何高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