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林寻深吸一口气,相互看了一眼,待唐夫人在二人面前站定以后,他们一齐深深行了礼,林落先开口道:“民女林落与弟弟林寻,拜见唐夫人。”稍停了停,她又说,“我二人本不想打搅夫人安静,可无法……我和弟弟实在有要事要和夫人筹议,是以便冒昧来到了贵府。不想正碰上有主子去请大夫,便想,许是府上有人身材抱了恙,人手会慌乱些。是以,我与弟弟便又等了半晌,才奉求了人去奉告夫人,还请夫人能包涵。”
“见我?”唐夫人皱起眉来,“你当真没有听错,要见的不是老爷?”
唐夫人并无悦色,脸上却更显生冷半分,道:“可老爷怎不想想,那侯府是如何的似海深渊,你当真忍心将女儿推入那贵爵世家?她这类性子,到了那种端方森严的人家,岂不净是找罪受了?”
“女儿招亲一事,成了也好,不成也罢,你又何必肝火攻心,结郁成疾呢?岂不是因小失了大?”
“夫人,你觉得,我不想留女儿多待家中几日?”唐员外微睁着眼,嘴唇惨白,神采蜡黄,气味微小地说道,“只是我们可留她一时,但留不了一世,与其如许耗损下去,倒不如尽快找个好人家,嫁了算了。”
最后那一句话如同好天轰隆,唐夫人浑身一颤,脑中闪过白光无数,十九年前绵山脚下的叮咚泉声又如箜篌鸣乐般传入耳际,连带着阿谁初春时节的习习轻风,仿佛也在额剑吹拂过来。她茫然无措地呆立在那边,手中帕子又被紧攥,眼神镇静不定。
正穿过那一条长廊,走至园中时,忽见一小厮急仓促跑来,行至唐夫人跟前,道:“夫人,门口有两人求见。”
唐夫人的嘴角微微地抽动着,眼圈通红,眸中的泪溢满了眼眶,却还是忍着没有掉下来。她深吸着气,谛视了林落很久,才哽咽道:“不管我躲不躲得掉,本日……我是决不会让你们进门的。纵使我再过无私,也比那些丢弃她这么多年而不管不顾的人……好上太多!你们有何颜面来我府中谈及这些?”
解除了是本身娘家亲戚以后,她才想起方才那厮说他们是为比武招亲一事而来,定了定神,唐夫人便扬声问道:“你们二人,找我有何事?”
“唐夫人,我就不明白了,您为何连听一听我们说话都不肯意呢?您到底在惊骇些甚么?我和姐姐是决不会伤害……”
“还说甚么?”
“唐夫人!”林落话一出口,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林寻见状,虽面有惊奇,但也还是还是跪了下来。两人抬头望着她,诚心非常,唐夫人仓猝止住了步子,回过甚来盯着这两个面孔,动了动嘴唇,一时无言。
“唐夫人,您为何要这么冲动呢?我和姐姐又不是好人,只是想扣问您一些事情,您又何必这般不近情面,非要赶我二人走不成呢?”林寻手脚灵动,并没有像林落一样站着不动,而是一步跨上了台阶,站到了唐夫人跟前。
“多说无益了,你……你们走吧!”唐夫人挥挥衣袖,垂下头擦了擦泪,回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