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门口出去了一个侍女,却不是水心。
花宁心头掠过一丝不安。
公然,花宁见他如此,倒没了主张。
若她再迟半晌,他怕是必死无疑了。
齐煜也不想解释,干脆闭了眼。
他阖眼沉默着,静俟答话。
花宁不睬会,持续道:“梅花毒,凡是习武之人,最为避之不及的毒种。此毒,入体以后,冬眠期长,毒源不定,一个月后,才垂垂现出毒性,遇酒则更甚。最后,先是臂上酸麻疼痛,却找不到毒源安在,以后,则会逐步呈现紫斑,形似梅花,伸展极快,紫斑所到之处,皮烂肉腐,痛若针扎,别说是提剑了,便是平常的起居,都没法做到!”
花宁稍稍平复了心境,回过甚来,冷冷望着面前,走上前去,将一方帕子丢在他身上。
“……此话何意?”
“不错,另有呢?”花宁对劲地笑。
不过量时,只听她收回一声嘲笑,嗖的一声将匕首收了归去。冰冷的刀刃分开脖颈,刹时带走了三分凉意,却在内心裹上了别的的一层寒意。
他的一举一动,皆看不出任何冲动来,若非嘴角还残留着淡淡的血丝,倘觉得他要躺下小憩呢。
“这匕首,你还留着?”
齐煜无言,眸光下垂,瞥了一眼那泛着寒光的短刀,竟是分外眼熟。
齐煜皱起眉头,悄悄舒了一口气。
“你要杀,就尽快杀了我。”
他抬起眼,眸光微凛,“又何尝不是我?”
“擦洁净。”言毕,她摆过身,不去看他。
齐煜不睬会,却也不朝她走近,而是哈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匕首,放在面前细细把玩着。
公然,就在他举起匕首,反握刀柄,刀尖引向本身时,花宁说时迟当时快,踢出一脚击在他手臂上,顷刻,匕首滑落。
齐煜现在的确是一身落魄,伏在榻沿狠恶咳嗽的模样,的确弱不由风,一无是处。他捂着胸口,少时俄然吐出一口血来,不由吓了花宁一跳。
“证据?何来的证据?”花宁直起家,好笑地看着他,语气里尽是调侃,“疆场之上,横尸遍野,人性命危,我杀小我还需证据?你是病胡涂了?”
齐煜睁眼,盯着她看。
“看模样,我也不必强求了。”花宁的声音畴火线传来,“你的心,我是要不到了,也罢,现在,我也不奇怪了。”
齐煜脖间现出一道纤细的血痕。
齐煜身上有力,加上伤病繁多,被这一脚天然踢回了榻上,伏倒在榻沿狠恶咳嗽。
“你不信?”花宁侧过甚,胸有成竹,“南岭之下,我亲目睹她将匕首刺入你胸中,怎有不恨之理?我把她杀了,一来为你报仇,二来解我心头只恨,三来,为国除敌。有何不成呢?”
花宁眉角一挑,似笑非笑:“你可知,梅花毒为何物?”
齐煜听着,觉话中有蹊跷,却不知详细何意。
半晌,他轻笑一声,面庞无涓滴波澜,“花宁,事至现在,你我还是坦诚相待的好。不必用大话来诓我,正如你所说的,人间最体味我的人是你,而最体味你的人……”
“可比死,也差不到哪儿去。”
“是。”
齐煜眸色深重,凝神一刻,道:“梅花毒,广布于九秦武林当中。先前听过几次,却未曾见过。”
“你……”花宁神采顿变,忙呼唤内里的人。
“毒性……可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