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晌,她怀中抱着一个牌位走了出来,细心擦拭包裹好后,才谨慎翼翼放入了马车中的匣子内,却又将匣子抱在了怀中,不再放手。
林寻先将二老扶了上去,待孙大爷与孙大娘稳坐车中以后,他走至车辕处,欲要坐下。
只是一支极其浅显的箭,看不出有何端倪。但实在不消猜想,也晓得这暗箭出自何人之手了。她捏在手中摸了几下,将其丢入了河水当中。
正欲上车的唐谷溪发觉端倪,扭头来见到这一幕,大惊失容,正欲发话,却在刚迈出一步时,瞥见林落再次扬起了手。
那位孙大爷,果然是当日在西市卖花的商贩,唐谷溪一进门,大爷便认出了她,几人敏捷活络起来。唐谷溪随孙大娘在屋内清算着包裹,林寻则在院中的马车上核阅了几遍,下来后便帮衬着孙大爷将所需之物搬到了马车上。
林落两手一伸,将他紧紧扶住了。
空中满盈着泥土的暗香,异化着早间露水的清冷,使得鼻间风凉不已,大脑一片清爽畅快。告别月萤以后,三人牵上马匹,按着刘婆婆留下的地点,向那卖花人家走去。
但毕竟间隔较远,那人行动敏捷,现在早已不见了身影。寻觅无果后,林落返回了方才河边的马匹旁,从树身上取下了那支箭。
林寻怔了怔,笑道:“是啊,这回车夫的位子……可轮到我了!”
一边思考着,一边将缰绳套在树上。阳光穿透叶子,班驳稀少,于她脸上来回跳动,她睁了睁眼,只见面前小溪流淌,水声潺潺,河边柳叶浮动,绿意盎然,耳边有风声、鸟鸣声、村民院中的狗吠声……如此景象,真让人顿生倦怠,心神放松。
“实在,东西不要带太多,只要川资和粮食充足马上。毕竟我们路途悠远,东西太多太重,也是个费事……”林寻掀起帘子,从马车内跳了下来,擦了一把汗。
“姐!你在做何呢?快过来啊!孙大娘和孙大爷已经在清算行李了,二老这里另有一辆马车,说是早就筹办好了的!”
林寻和唐谷溪服从林落安排,先出来叩门问候了,林落则牵着三匹马,来至河边的一棵树旁,将马匹顺次绑在这里。
“大娘,这些年来,你们都未曾踏出过夜芜一步吗?”
外来异客在此定居,多数不在城郭当中,而是乡野以外。待日出东方之时,他们方牵马来到了城边的几个小院落外,刺探一番以后,三人来到了卖花人的家门口。
可林落也未就此放松防备,回到宣阳后,事情万一没她设想这么简朴呢?到时等候她的,便是更大一个费事……
林落回身靠在了树身前面,后背贴紧树干,屏息凝神,待背后再次响起动静时,她蓦地回身,目光敏捷捕获到远处房屋后闪过的一个身影,没有涓滴停顿,马上便追了上去。
想着马上便可火线凉禹,前去鄱安,她心中确有一番欣悦。方才路上,林寻和唐谷溪也是兴趣大好,谁能猜想获得他们此行竟会如此顺利,满载而归呢?
“是,小公子所说在理。”孙大爷道,扭头数落起方从屋内出来的孙大娘,“我说你不要带太多,这里的东西是搬不走的,只要一个马车,还要坐上我们这四五小我,如何能带得走呢?”
但是,这个动机刚一冒出,便被她打压下去了。她苦笑了一下,摇了点头,欲要转成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