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手中之事,朱灵微微点头的下额抬起,一双尾长入鬓的端倪看向张羽放:“这袍子绣好了,是我此生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他们并不晓得他本来的名字,更不晓得他的春秋。只晓得他是来此大陆的第一人,也是大陆上的最强者。
想到此处,蓝衣青年冷冷地哼道:“我只要这阴灵!”他挥手将那老者拦腰一抓,催开修为全速而行,远了望去,就如一颗蓝色的流星划破星空。
“死了,是灵体。”
这时露台以外炸响了第一声闷闷的雷鸣。
“你是说张羽放在星域中间的大陆上豢养出了天道?”
二人走下竹楼,双双向谷地深处走去。
“当日我听信那朱灵之言,取你仙根,因此错至你非命,现在骸骨不见,你的阴灵可会在此地飘摇,你见我之下可会恨我?”他一手掐诀,就有一小团紫色的火苗在食指上方飞舞,“这是你仅存的一点仙根,如果你在此地,就出来见我一面。”言罢食指一挥,这一团紫色的火苗飘向空中,化作无数紫色的星点向四周散去,紫月星上也传出一圈向外泛动开去的紫色波纹,带着一丝不成发觉的伤感,孟玄天对天感喟:“这天道之眼与你有回应,你真的在这里。”
张羽放站立在地脉最盛之处,沉默着就当是目送故交。
张羽放抬眼望向露台以外郁郁葱葱的树木,树木以外的云天。天涯有团团青云缓缓往这里飘来,小楼中的青竹之气略微带着潮湿,而清冷之风也在此时吹来,吹得朱灵的发梢悄悄飘起。
“并不满是,”朱灵美目晶莹闪动,托腮的玉手向后滑去,托住纤细的项间,“只为占那一卦,问问你张纯阳何时会死,损了一些活力罢了。依卦象一看,你张纯阳也不会活得很长了。就是不知是在相逢了景君的人身今后还是之前了。”朱灵说罢滑头一笑,这笑容能使百媚皆生。
他发觉到一阴一阳两个灵体涣作的虚无在这大陆各个角落处的交换,心中不知怎的升起一丝肝火,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是张羽放一袭白衣的身影,映托着一条颀长浅紫色的影子。
二人因而就对着这露台月色以琴为娱。
“没法带来。”
“唉,你还是这么固执。”朱灵手托香腮,“你为何不收一个门徒,每天耍弄一番,就不会这么固执不化沉闷不开了。”
这雨如天空撒下的无数银针,淅淅沥沥下到夜里才停,张羽放早晨在小楼外的崖顶之上结芦打坐过夜,而朱灵则点灯绣了一整夜。
张羽放并没有去观景的心机,他淡然一扫面前事物,不觉和当年有所分歧。
下一刻,落日仍然垂入陆地,一轮皓月升起,相互又不在同一个视野。孟玄天心中生起一丝烦厌之情。
这月星远看似是凝实,但在月面之上却有纤细颠簸,就如同少女眼眸委宛,又仿佛秋水潋滟。孟玄天穿过紫月四周旋涡处翻卷的虚质,没有发觉特别之处。他飞身来到这月星之上。
青年俄然开口发问:“你说张羽放真的在星域中间?”
这红日皆是一团热气所化,本色却密实地惊人。此时大陆朴重红日当空,而紫月则沉入大陆的背面。
话落之际他闭上双眼,神识沉入脚下正对的紫月大陆,便是要从中取出六合阴灵。
“我当日被孟玄天重伤,你一见我之下不但不杀还帮我驱痛续命,我晓得是看在我爹的份上。你将我囚禁在此,又按下本命阵法,让那孟玄天寻我不着,让我能够寿终而归,我,我很感激你。”朱灵微颤的手臂扶住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