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国看着李澈,叹了一口气:“你父亲我起家的时候,经历了无数的艰巨困苦,可不管到了如何山穷水尽的时候,身边始终都有几个存亡兄弟跟着,这里头,就有曹信一个。你实是不该对他无礼的。”
李安国双手高举着三柱暗香,三拜九叩以后,将香插在面前供案之上的香炉当中,侧身让开,他身后的李澈亦是一样上前,为李氏祖宗叩首上香。与那些传承长远的大族人家比拟,李氏的这间祠堂便显得格外寒酸。不是那种装潢,安排上的寒酸,相反,这屋里统统差未几都是当世最好的。寒酸的是整面墙上,只不过三五面灵牌罢了。
“谢父亲!”李澈晓得父亲对他有话要说,恭敬地坐了下来。
“是!当时儿子是气昏头了。”
李安国嘿嘿笑了一声:“子孙富强?”他盯着李澈,眼神陡地凌厉起来,“澈儿,这一次,你真是让我很绝望呢。曹信给我来了信,说了你这一次去翼州的一些事情,先是傲气凌人,接着举止失措,最后竟然在曹信面前还放狠话,你可晓得曹信是甚么人吗?”
李安国点头:“你的心机毕竟还是浅了一些。你是从王明义那边晓得了他的事情,看上了他的义兴堂吧?一年能有二十万贯支出的买卖,说实话,便连我也很心动呢!”
“以是李泽对你有成见,有观点,那是很天然的事情。”李安国道。“当年产生了这件事情以后,我将李泽藏起来,一来是因为将他放在明处,你母亲和你娘舅指不定还要下黑手,二来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坏了我们李家与苏家这些年的交谊。三来,当时的你已经十岁了,聪明聪明,不管学甚么都是一学就会,我李氏后继有人,我也不想今后复兴纷争,便一心一意地培养你,想让你成为一个顶天登时的大丈夫。”
李安国摆了摆手:“有些陈年旧事,你不晓得,我与他母亲之间,李氏与王氏一族,苏氏与王氏一族之间,都是一些扯不开剪稳定的纠葛。公孙先生在那里几月,倒是与泽儿订交甚欢,对于泽儿的安排安插也都很了然。这事儿,是做不成的,泽儿在横海那边早就做好了统统筹办,如果我们真苦苦相逼,他就此远走高飞,我们是毫无体例的。”
镇州,节度使府。
“父亲不消伤感,我李氏一族,今后必定开枝散叶,子孙富强的。”李澈安抚道。
李安国也是沉默下来,半晌以后才道:“澈儿,你可晓得为父这么多年来,就只要你和泽儿两个孩子吗?”
“以是你便找曹信,要调兵灭了他?”李安国嘲笑。
李澈喘了口粗气,有些震惊地看着父亲,这些事情,母亲和娘舅倒是向来没有奉告过他。
“儿子明白了。”
李澈昂首看着父亲:“爹爹,弟弟那里强大了?我先前上门,倒也没有存着凌辱他的心机,就是想看一看他罢了。”
李安国看着已经紧闭的祠堂大门,叹了一口气道:“往年另有你二叔带着他家的几个小子跟着我们一起祭拜,本年他们不能返来,就愈发显得冷僻了。”
李安国盯着李澈,道:“公孙先生跟我说,你表面看起来豪放不拘末节,但实则之上内心却有些偏狭,容不得一丁点分歧的意义,我还笑他看起了眼,现在看起来,公孙先生说得还是很有事理的,你从小顺风顺水,一起被人捧着,庇护着长大,不管武功还是武功,都是上上之选,终是让你有些目中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