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潜真君也不是不晓事的刚强之人,他晓得好歹,明白阮琉蘅至心为他们的安危担忧,因而接过阵盘道:“那便却之不恭,谢过道友。”
酬君子兮亲扫伽蓝。
可见这位掌门,是不寻求物质,只在乎随心所欲的真脾气之人。
明潜真君倒是摇点头,将阵盘推了归去。
娇娇打了个滚,娇媚地点点头,那惹人垂怜的小模样又引得四周弟子一阵赞叹,更是掏心挖肺地使出浑身解数奉迎她。
阮琉蘅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她握紧了手中的剑。
和一曲兮慰我知音。
夏承玄并没有催促阮琉蘅。他实在对道也有本身的体悟,并非是不闲谈玄的莽撞人,他固然出身武将世家,但谈玄是上流贵族的雅事之一,夏承玄自小文从魏国大儒季良,对道学亦有体味。只是他面对阮琉蘅,心机完整集合不到玄理上,他只想……
泛孤舟兮徘徊;
阮琉蘅也淡淡还了一礼,别看对方是老者模样,实际春秋,不必然比阮琉蘅大。
而阮琉蘅重视到,这些藐小的金花落上天上石板便不见,一点陈迹都没有留下,这并非什物,也非障眼法,每片花瓣都由真纯的灵力凝集,竟然是一门绝高的法门。
粗茶陋器兮且叮且呯;
并且他并未以掌门自居,乃至自称“老朽”,那里像是个元婴修士,更像是人间的隐士。
两人谈玄论道,你来我往,竟是足足论了三日。
“明潜真君有礼,太和灵端峰紫蘅前来叨扰,这是吾徒夏承玄。”她打量着面前的明潜真君,发明他并未以灵力保持身材机能,但一身狂放萧洒之态,已有神仙之相。
却没有看到值守的弟子,只要一个白发童颜的老者,穿戴宽松的白袍,大袖翩翩,正盘坐在石阶旁的一块巨石上,膝头一架古琴。
清波流兮潺潺;
阮琉蘅安设了娇娇,便与夏承玄持续向庙门走去,这一起上,她瞥见那些苍梧派的弟子,竟然真的有人在种田锄草,乃至另有人养了一群尘寰才有的鸡鸭,偶尔有情投意合的男女在内里竹林间掠过,远处传来欢乐的大笑声,也有一向在沉湎于手谈的弟子、有卧在花丛中闲散看浮云的弟子……
阮琉蘅是通透之人,对如许的别致的理念有一种见猎心喜的感受,她解下佩剑,在空中画出一道剑光,对曰:“天下三千道统,汪洋捭阖,仪态万方,道中有道,万物有道,剑中有道,吾等所寻,无不是以道论心,于天道中求得真存……”
御剑东来兮彩凤明凰;
看到阮琉蘅和夏承玄翩翩而至,微微一笑,唱道:
夏承玄倒是也看出点门道,他曾经也是对吃苦非常讲究的人,而明潜真君,也是他所见的的第一个将尘寰的趣致带到修真界的人,竟然升起一些赏识之意。
阮琉蘅晓得已经被人看出行迹,对方如此不拘末节,她也干脆从琉璃石中出来,理了剃头髻衣裙。曲径通幽,行过几处美景后,便呈现了宽广的台阶,两人从庙门下拾级而上。
荻兰摇兮青青;
明潜真君下颌长须,满头已是白发,但毕竟是元婴修士,身材却无老迈之态,非常健旺,他回身对着主殿说道:“阿竹,接待高朋。”然后对劲地捋须,大袖一挥,无数金色小花朵朵落下,风中充满了宁神的檀香,他便在花雨中带着阮琉蘅及夏承玄,向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