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太和奇景――腾空十八峰。
这修士飞到太和山脉主峰山脚下,却下了竹简,整了整衣冠,将这飞翔法器收起,信步上山,悠哉地踏着晨露而来。
她斟满南淮面前酒杯,说道:“那又如何,就算太和派有两位大乘期的老祖镇着,还不是大家自危。自从格物宗三位大乘修士算出魔尊出自太和派后,这安静下的澎湃,又不敷为外人道也。”
一张刚正的小酒桌摆出来,她调皮一笑。
南淮笑道:“我那几个不成器的门徒整天只晓得沉迷炼丹,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们衍丹门都是一群闭关炼丹狂人,是以近千年竟然连一个进阶化神期的都没有,还只能靠我和掌门师兄二人撑着。”
“是个魏国比较驰名的武道家属……嗯,仿佛是姓夏吧?”
“不知衍丹门南淮神君仙驾,有失远迎。”
五十年没有见她了。
女子听到这一声呼喊,内心一暖,收了横眉冷对。
“南淮吾友,能饮一杯无?”
“南淮老友,我恐怕得去魏国一趟,那夏家与我有缘!”
“阿蘅……”南淮没忍住叫出了她的闺名,心中实在有些担忧。固然预言不会有错,但太和派为此支出的捐躯实在太大,这即是志愿在身边放无数不肯定的炸弹。
“我身随心至,没提早打过号召,不怪你们。此次只是来看望老友,叨教灵端峰紫蘅真君可还安好?”
“魏国?”她仿佛想起点甚么,“那将军名何?”
南淮也是神情一肃,阮琉蘅提及的恰是两千多年前形成修真界动乱的“天演之变”。
两名弟子立即识相在一边双手结印,庙门法诀一出,护山大阵开启一角,再昂首,已没有南淮神君的身影。
再往上,丝缎般的墨色长发垂下,一个约莫双十韶华,清清冷冷的美人正慵懒地卧在石上,宫装柔纱外袍紧紧贴在身上,闪现出的身材极是曼妙,小巧浮突惹人遐思。那美人感遭到南淮的神识,一双有些迷蒙的桃花眼渐渐展开。
她微微一笑,清冷酷了些,多了一点暖意。
心如擂鼓,却面不改色,温文笑道:“紫蘅道友,为何不等我的般若酒便独饮,难为我还给你寻来这五百年陈酿。”
再往前,有溪水叮咚。
另一个看上去是师兄的人反而比较淡定,拍拍他的肩道:“再高的修为也过不了美人关,我们太和的紫蘅真君刚出关还不到两天,南淮神君就赶来拜访,怪不得行事堂的师伯叫我二人比来机警点候着,本来是为这事。”
主峰的东北方,有一处小巧山岳,只要主峰非常之一大小,却大半被粉红色覆盖,在以绿色为主的各色山岳中显得极鲜艳,这便是太和十八峰中最小的峰――灵端峰。
过了护山大阵,全部太和山脉的原貌才呈现在面前,跟着朝阳升起,这郁郁葱葱的山脊朝气兴旺地鹄立着,山脊之上,苍穹之下,是悬于高空的太和十八峰,山岳大小各别,最大的主峰高万仞,直耸入云,映着一轮红日霞光万丈,如一柄巨剑吊挂在天涯。其间又有无数修士御剑飞翔,剑光如星子,将山岳之间装点得更加光辉。
一名弟子回道:“真君仍在灵端峰,此次真君刚出关不久,传闻已进阶至元婴中期。”
“此次八荒离火诀又有冲破,我心喜难耐,天然是迫不及待庆贺一番,不过最首要的是,你看我那两个唠唠叨叨的门徒都不在,不趁他们不在小酌一番,可对不起我这五十年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