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琉蘅抚摩过龙首的时候,月刃仿佛想起了甚么,眯起了眼睛,仿佛在享用普通,直到阮琉蘅站在它面前,月刃才展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眼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南淮看着这一幕,终究再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他的拳头一下下捶在花界上,斑斑血痕触目惊心。
统统人神识中都响起了这句话,他们看向固然面无神采,不再披发戾气的龙首,而它的眼睛却不是看着他们,而是望向悠远的天空。
“但是秘境却出了题目,阿阮心急如焚,与火伴一起杀了作歹的坏龙,却仍然没法挽救那些弟子,阿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秘境一点点、一块块、一片片地崩溃,那些弟子全都葬身在秘境中,一个都没有活着出来……”
曾经在一个暖夜,她与还是少年的夏承玄刚看望完林画师姐,那少年握着她的说,对她说:
“蘅娘,不要去。”只要娇娇,才气不顾统统地说出这句话。
阮琉蘅回身御剑而起,一手伸开剑域,另一手已凝集了龙泪之力,一道纯得不能再纯的灵力之光向天空中最大的那条裂缝冲去,如一道轻纱,安抚了天空的伤口。
“一向陪我,只要你在,我便永久不会故意魔。”
阮琉蘅一边凝集着灵力,一边持续发挥补天阙道:“好,我不去。”
那是如月光般的银色。
阮琉蘅的心非常安静,她认准了一样过后,便不会再苍茫。
“吾秘传你修复秘境之法门。”月刃说道。
“但人类自作孽,亦不成活。”
他又想起剑庐祭典之前,她在灵端峰与他对战时,曾经低喝过一声“我剑屠龙”,却没想到一语成谶,竟然真的被她屠了龙。
阮琉蘅却已经有些不想说话了,她感觉有些累,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好大的力量,但她却感觉本身不能停,仿佛停止思虑,或是停下行动,就会立即睡去,能够再也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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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洞天每二百年开放,皆由吾保护秘境,然此次却有魔修布下肮脏阵法,使秘境被魔气腐蚀,吾亦被魔气污化,落空心智,方才与尔等交兵。”
而现在,她又要去做那不怕死的女豪杰,去舍弃那些体贴着她的人。
……
当阮琉蘅接收了法诀后,月刃的双眼俄然滑下两滴泪,那泪非水,亦非物,落下后便化为晶莹的星光,飘入阮琉蘅的眉心,带来一股清冷之意。
“蘅娘是大骗子!”那声音像是用力忍着甚么,语声颤巍巍地说道。
这些能把性命交给她的火伴,只怕接受着与她不相高低的痛苦。
手中的龙首不断披发着魔气,但因为落空了身材,头部的魔气很快便散了个洁净,暴露这条龙本来的色彩。
既然没法说“不要去”三个字,那么,便陪她去!
阮琉蘅又补上一块足有灵端峰大小的裂缝,她略微喘气了一下,渐渐讲道:
一股温和的灵力缓缓在她体内活动,她睁大双眼,才发明竟是南淮的丹灵前来助阵。
“蘅娘,你要死了吗?”那小小的声音在灵兽袋里,低声问道。
她只问道:“我能支撑多久?”
她骗她:“不,娇娇不要怕,蘅娘在这儿。”
曾经在朱门界,南淮绝望地看着她,说道:
阮琉蘅不再竭力支撑,她盘坐下来,悄悄拍了拍身下的般若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