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可不如你这儿舒畅,快把前次那曲儿弹给我听听。”司马凤满足地喝着茶,摇着扇子说,“霜华,你这焚的甚么香?味儿咋这么勾人呢?”
*人面灯(1)
*恒春香:传说中的香品,出自一种叶似莲花、芳香似桂花的恒春之树。《拾遗记》中说燕昭王从神仙手中获得过这类香。(《香乘》)
司马凤总算记起,收起扇子在掌心一拍,面上暴露个夸大的惊奇神情:“对!”
“死、死人啦!”老头踢了那狗一脚,立时犬吠与人声齐鸣――“死人了……汪呜~死人……汪汪呜~”
“你听过人面灯么?”迟夜白问。
云阳镇多出美人,世传“云阳一睐,东宫失容”,讲的便是前朝天子来蓬阳玩儿的时候产生的艳遇。
“去呀。清平屿现在可都雅了,各处桃花,鱼也正肥着。”司马凤说,“我还跟霜华学了一首曲儿,能够在桃树底下唱给你听……”
小小的清平屿立即被这几声哀嚎吵醒,各户灯火逐盏亮起。
“司马凤他堂姐叫甚么来着?”他问,“我们大老远来吃酒,人都见不上一面,太可惜了。只传闻她是蓬阳第一美人,到底美成甚么模样?”
“话说返来,说是大美人,谁见过啦?指不定貌似嫫母无盐,却因为司马家的权势,生生被说成倾世美人。”慕容海问迟夜白,“当家,你见过么?”
迟夜白站在门外,面色很凉。
司马凤:“啥玩意儿?绘了人面的灯笼?”
日近中天,有兵士见到几骑人马从官道迟缓行来。抢先那位神采超脱,气度不凡,一身白衣利落俶傥,连带身后的几位侍从也个个身材高大,面貌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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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未说完,迟夜白冷冷瞧他一眼,他立即不出声了。
刑名世家司马便居住在这座蓬阳城中。
迟夜白:“见过。”
迟夜白日生一副风骚相,修眉长目,挺鼻薄唇,但神情冷酷,长得风骚却没法让人生出风骚之念。他发上束着一枚绿松石骨簪,那簪子在阳光下非常显眼,是他白净脸庞和黑沉发丝中可贵的一点亮色。
……不过这桃园何曾点了灯火?老头满头雾水,昂首望向亮光泉源。
蓬阳城城门收回沉重沙哑的声音,迟缓被推开。
迟夜白:“……笑甚么?”
“迟少爷,迟少爷!俩月不见,你怎的又俊了啊?”芙蓉院的女人直接往迟夜白的顿时扔了朵香花,“司马公子哪儿有我这么见机呀?”
它仆人倒是吓坏了,手里的铜锣竹杠铛铛当滚落在地。
“嗯?”司马凤终究收起嬉笑之色,“有多诡怪??”
“见到也不必然是你的。司马双桐的夫君但是个朝廷命官,我们这类江湖客入不了大美人的眼。”身后有人笑道。
那几匹白马过分风骚招摇,连带城门四周的人也纷繁停下回看。
霜华倒吸一口寒气,双手顿松,司马凤立即滚到了地上。
清平屿这处所小且平静,连狗和别处都不一样:不止向来不吠不闹,无端端闻到满鼻子的新奇血气,也只呜呜地颤抖几声。
霜华将他从软榻上拖起来。司马凤长腿勾着榻上矮几,霜华死拽也不动。
“听闻鹰贝舍的人已经入城了。”清透茶水从壶嘴汩汩流入杯中,倒茶的女子面貌娇媚,一双手苗条白净,扭头冲斜躺在榻上的一名姣美青年说话,“司马公子不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