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完整停了。这天儿风凉温馨,阿四早就睡死畴昔,恰好他一肚子苦衷,睡不着也静不下来。
迟夜白略略昂首。司马凤眼上仍蒙着布。他需求每天在药浴里浸泡,还需求在双眼上敷甘好捣的草药。草药的气味混在一起,倒是不显得难闻,但即便草药撤了,蒙眼的布条倒是一刻也不能撤下来。
“小白!你过来!”司马凤提着灯,在远处冲他喊。
司马凤:“……???”
唇舌分离时,迟夜白的脸像炙烤过一样红。司马凤为他拭去柔嫩皮肤上的液体,意犹未尽似的,低头亲他的鼻尖。
...
“小白!”身后是司马凤的喊声。
但阿谁小小的、一心想要庇护他的司马凤明显不能了解如许的话。他拨动莲花灯,令它光亮大盛,大步朝迟夜白奔了过来。
是司马凤的声音。
“头疼么?”司马凤小声问,“我得再骂你一回。”
迟夜白摇点头:“你连我都看不到。”
“不消说了,我错了。”
“小白!”司马凤大吃一惊。他顿时明白,迟夜白又不顾本身的叮咛,再次沉入回想当中了。他赶紧抓住迟夜白的手,像以往一样低声呼喊他。
司马凤摸着他的脸,歪着脑袋静了一下。
不是现在的司马凤,是很小、很小的司马凤。
他现在看不到本身。
迟夜白模糊听到有人呼喊他。
如许的弊端会不会给他身边的人带来伤害?文玄舟的存在,仿佛一个越滚越大的谜团,令迟夜赤手足无措。他即使有再高超的影象才气,也没法穿透迷雾抓住文玄舟的衣角。
司马凤按着他肩膀不让他站起,又问了一遍:“那你头还疼不疼?现在复苏了么?”
他喘不上气。
房中乌黑如墨,只要桌上一盏残灯,荧荧地亮着。
幸亏迟夜白没看到。司马凤心中稍定,谨慎朝那屋子走了几步。
他从未见过文玄舟,这镯子是印象是从司马凤那边得来的。迟夜白盯着那镯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师姐也会恨我的。”司马凤贴着他额头,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膛深处收回一样,带着令民气颤的笑意,“如许就抵消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