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瘦子一脚踏到实地,顿时就双脚一软,坐到了地上,神采煞白地说:“好多年没下过这么陡的洞,差点把我这条胖命给搭上!”
我双眼紧盯着一眨不眨,左手在地上一撑,身子跃起,右手从包里取出一根东西,自下而上,一下子从那童尸的心窝,直贯穿了后背。那童尸当即一动不动,四颗锋利的獠牙离着瘦子肥腻腻的头颈只差了毫厘。
我不由得悚但是惊。这葬坑既然是火炽局的阵眼,那就是最弱之处也是最强之处。忙叫了一声狮子头,让他握紧铁锹,呆会儿只要一个不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铁锹拍下去再说。
看得细心了,本来是一把铁锹,不过式微到底,被卡在上头一块凸起的尖石给钩住了。我内心一喜,想来那瘦子竟是听到了,返身爬了上去,把那铁锹取下来。有这铁锹在手,好歹也有了个趁手些的东西。
正中那鬼东西的脸,顿时问道一股子皮肉烧焦的味道。龙阳血本就是纯阳之血,最是禁止阴物,童尸脸上被血陪溅到的处所,顿时如同被喷了硫酸普通,刹时腐蚀了一片。
别说他了,我也感觉迷惑。正想伸手去揭裹尸布,俄然就想起之前在家中,青子临上楼时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感觉这破法太简朴,等你找到葬坑再说”,当时她说话的语气很有些冷。之前我还觉得她的意义是,找到葬坑很难,但现在想起来,仿佛不必然。
狮子头约莫是吓得狠了,固然高举着铁锹,但那影子扑出来太快,等他一铁锹拍下来的时候,却抡了个空。我面前一花,只闻到一股子尸臭劈面,顿时被扑倒在地,在地上滴溜溜打了个滚。
那东西比我的个子还要矮上一些,力量却大得紧,一双又冷又硬的小手搂住我脖子,顿时连气都喘不出来。
一见里头躺着的尸身,就不由得愣了一下。这竟然还是个老熟人,恰是当初被那姓庞的一家给送过来的男童,穿戴一身寿衣。
只见这棺中盖着一块白布,布下隆起,模糊是小我形。在棺木两侧的夹层中,铺着赤红色的粉末,披发着一股略刺鼻的气味。那就是赤硝。三叔曾经跟我说过,对于医家而言,赤硝是一种极其狠恶的药物,赤者性烈杀人,但在我们这行中,赤硝是作为纯阳辟邪之物。
“再加把劲啊!”我大呼。瘦子双眼通红,大吼了一声,干脆左手往前一格,钳住它的脖子,就今后掰去。
只是这洞深得很,洞中气流上涌,在上头风声呼呼的响,我在底下大呼,上头就一定能听到。连喊了几声,都没听到回应,正想另寻体例,就听叮叮铛铛的声响,有个甚么东西从上面一向滑了下来。
只是对于这已然起煞的鬼玩意儿来讲,我这小小一口龙阳血底子是杯水车薪,除非我能跟当初对于刘楠那鬼丫头一样,把一口龙阳血直接渡进她口中。但面对当时的刘楠,我敢如许做,对这童尸我却底子不敢。
那瘦子总算反应还快,冲上来一把抓住这东西的头发,用力今后扯去。
我乃至都来不及求救,那童尸又是一口咬下,我只得重施故计,又是一个头槌撞去。但这起了煞的童尸根基上是铜皮铁骨,随便磕几下底子就跟挠痒痒似的,但我吃了这一撞,脑筋就要晕上半天。
我甚么也来不及想,也跟着把脑袋用力往上一送,顿时磕在他脑门上,咚的一声,直撞得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