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齐齐将那长筒放到嘴边,用手把住方位,腿迈弓步,面向那笼中巨蟒。几人鼓起腮帮,用力一吹,只听到“咻咻”几声,像是有甚么藐小的东西破空而去,射入那巨蟒伸开的巨口中。
我甩了甩手,闭目调息了一会儿,取了针筒就进了铁笼。这蟒蛇的身材构造,与猪狗牛羊等大相径庭,三魂七魄的位置天然也是天差地别。幸亏当时因为殡仪馆里那条小怪胎,我曾经问过二婆婆这个题目,以是倒不是毫无眉目。
瘦子去拍了几下铁门,大呼:“开门开门!我们已经干好了!”
我持续一层一层地把蛇皮剥出,道:“人皮也就是如许剥,不过人皮更薄,措置起来要更详确些,难度也更高些。”对于我来讲,做惯了尸妆的活计,人皮还是牲口皮,实在也没甚么多大的别离。
我心力和体力透支很多,只感觉脑筋里乱轰轰的,肚子也是已经饿得咕咕叫,难受得紧。只听有人在铁门后敲了几声,瘦子跑畴昔正想开骂,就见那铁门上开了数寸见方的小门,给我们送出去一个篮子。
我细心地措置着蛇皮。之前我就揣摩过,这门画皮的邪乎技术,在草创时不成能是为了炼牲口皮,应当就是用来炼人皮的。具有一张人皮,此人便能够具有一个样貌。如果此人又千张人皮,那此人的确便能够千变万化,化身万千。
放下包,就从速把干活的家伙事拿了出来。
约莫措置到第五张皮的时候,极度的乏力感就涌上心头,这是心神耗费过分的症状。我只得停下歇息,不过持续炼制四张皮后,对于炼皮的了解和伎俩的谙练度都上了一个台阶。瘦子揉了揉肚子,苦着脸道:“他妈的,这帮狗娘养的,把我们哥俩关在这儿,连口饭都没有,早晓得应当带点吃的出去。”
瘦子拎返来一看,倒是些吃食和饮料。两人饱餐了一顿,又歇息了一个时候,起来持续干活。下午的进度要比上午快上一些,毕竟我跟瘦子的共同也要默契上很多,约摸到了傍晚时分,最后一张蟒皮也被我们炼制完成。
那铁门起首又是开了个小门,约莫是朝里头察看了一番,这才听到铁门被翻开,顾天涯和至公鸡率先出去。
悄悄地呼出一口气,捻起一根针,就先定了这巨蟒的天魂,接着别离寻了它的地魂、生魂和其他七魄,一必然住。这巨蟒的鳞甲极其坚固,远比猪狗牛羊等浅显牲口要来得难措置,不过这些日子二婆婆也指导了我很多措置皮甲的伎俩,这会儿倒是用上了。我现在用的这把剪刀,也是从二婆婆那储物架上拿的,远比浅显的剪刀来得锋利,不然还真难剪开这又硬又韧的蛇皮。
剥出蛇皮还只是第一步,最大的磨练则是下一步,用挑针法挑刺整张蛇皮三百六十个关窍,把一张死皮炼成活皮。
那董爷没有说话,把手一摆,随他前来的几人,当即取出一个很古怪物件,远看像是一截竹筒,不过大抵是黄铜所铸,碰撞之下收回金属特有的铮鸣。
也不过半晌工夫,那些烦躁不安的巨蟒就已经消停下来,卧到在地,再也不能转动。
“去把那大蛇给拖出来。”我朝瘦子叫道。瘦子在笼外看了半天,这才承诺一声,跑进笼去,揪住那巨蟒的尾巴就往外拉。但扯了半天,纹丝不动,哭丧着脸喊:“他妈的拖不动啊!这玩意儿重的跟座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