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脑中一懵,差点觉得本身是听错了,一时候不知该如何应对,干脆就不说话,木愣愣地站在那儿。
老驼子道:“讨口饭吃,嘿嘿,是杀了很多人吧?”
我不晓得此人在中间看了多久,一颗心砰砰乱跳,干脆赌一把,就说:“您的窜改是有些大,跟我印象中有些不一样了。”说这话时,脸上并没有暴露甚么忧色,只是硬邦邦地说着。
我当然说:“全凭师父做主。”
那老驼子“嗯”了一声,仿佛很有些对劲。就见他取出一个长方形的铁盒子,稍稍翻开一条缝,两只干枯的手指往内里极快速地一探,再出来时两指间就夹了一根如丝线般颀长的虫子。这虫子色成赤黑,两端尖尖,看不出那边是头,那边是尾。完整伸展开来,约莫有一指来长,比平常缝衣服的棉线还要细上几分,夹在之间不断地扭曲爬动。
这甚么“化尸虫”,跟“尸”沾了个边,但我入行这么多年,跟无数尸身打过交道,也从没传闻过有个甚么“化尸虫”的。干我们这行的都晓得,耳朵是通颅内的。这化尸虫从耳内爬入,必定就进了脑颅,至于会干甚么事情,真是想想都让人发寒。
他不说话,我也站在原地不动。我不晓得老驼子是甚么人,也不知他来这里干甚么,就只能随机应变。难怪旺财那小家伙不出来,恐怕是发觉到了这怪物的气味,吓得躲到了其他处所。
我听得内心一惊。只听老驼子“唔”了一声,道:“长相是没如何大变,倒是沉稳了很多,嗯,不错!”说着在我肩膀拍了一下。
老驼子背动手,在原地踱了几步,俄然道:“这手阵法布得标致啊!”说着,一双三角眼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瞧。
我悄悄舒了口气,只是笑了笑,也没有说甚么。
“如何,连你师父都不熟谙了?为师的,这些年窜改很大么?”老驼子的声音又沙又哑,一开口就跟个破锣似的,锵锵锵的,刺得人耳朵难受。
那老驼子看了我一眼,道:“你这小子,还是这阴僻性子。虽说为师的这么些年都没管过你,不过当年要不是为师,你小子这会儿恐怕还关在不见天日的福田缧绁里。”
老驼子上高低下打量了我一番,道:“此次再见你,总感觉是有些窜改。”
我默许。老驼子嘿了一声,道:“死在你手里的女人,八成是连你都记不清了吧?”
我硬着头皮站在一边,只想找个机遇从速逃离这老怪物。内心正揣摩着,就见那老驼子站了起来,背动手踱了几步,倒看起了四周的风景,道:“小狼啊,这些年没见你,都干了些甚么啊?”
老驼子斜了我一眼,嘿了一声,道:“你从小就这阴冷孤介的性子,为师的倒不希冀你报甚么恩。不过此次的事办的标致,为师要好好记你一功!”
“接着又布了个五鬼局。”老驼子笑道,“伶仃一个鬼门阵和五鬼局,或者只是纯真在鬼门阵里布个五鬼局,这都没甚么,但像你如许把五鬼局和鬼门阵嵌在一起,相辅相成,另开出一番格式的,那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了。”
我额头排泄一层细汗,这老驼子的心机实在有些捉摸不透。偶然中看了庞贝等三人一眼,立时吃了一惊。也不过是刚才这会儿工夫,这三人的神采竟然变得煞白,嘴唇发乌,脸上脖子上已经起了星星点点的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