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谧!”张习文焦心肠喊,“和我一起走!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下来。”
逃出追杀后,他们在城内一起颠簸,又不知是如何惹人谛视,直到了人眼偏僻的巷子,多拐了几番,才安下心来。
他谨慎翼翼地看着段正歧,他们身前是一地的死人,只从这些尸首的死相,就晓得这是一场鏖战。
段正歧走到他们身前,蹲下身。
还好此时有人替他说话。
红色的血与惨白的肤色,衬得分外刺目。段正歧眸色一暗,手指用力按了下去,在许宁唇边几次摩擦,玄色的皮质手套几近将那柔滑的唇畔划破。
“驾——!”
段正歧放下枪,冷酷地看着尸首。
只见许宁被段正歧半搂在怀里,被一只手捂着嘴,而段正歧的另一只手则举枪对着张习文。
张习文将许宁抚上马。
张习文啧了一声。
许宁心下一惊。
他说时迟当时快,抢过张习文放下的枪,回身把枪口对准身后。
“张习文,明天刺杀我的人,你熟谙是不是?”
“段将军真是妙手腕。”他目光瞥向对方怀里的许宁,“不过如果元谧晓得,你操纵他引我出来,又会如何想呢?”
只是,那一次还等候相逢,而这一回倒是永诀。
“知会甚么?又不是娘们,磨磨唧唧的。”张习文又撕了洁净的衣裳,给许宁先包扎起来。此次许宁忍着痛,没有再吭一声。谁知张习文给他包扎完,看他神采惨白忍耐的模样,竟又笑道:“憋着干甚么?一点都不风雅,痛就叫出来呗。”
“也不知那些个刀斧有没有锈口,你等着。”说着他竟然从腰间翻出一个金属酒壶,不打声号召就往许宁背上撒烈酒。
“将军?”丁一叫了一声,就不敢再说话。
张习文可贵见他这么暴躁,也晓得现在的景象担搁不得,只能一咬牙,狠狠看了许宁一眼。
不等他说完,段正歧一脚踢翻挡路的尸身,鲜血飞溅一地。副官眼皮一跳,却见段正歧披上大衣,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
但是他这一呼下,那些个知名杀手倒是游移了。张习文抓住机遇,一刀砍翻一人,将那人踹飞出去。
许宁没有答复,倒是看向他,问:“你叫甚么?”
统统人猝不及防,没想到许宁会俄然来这一招,而他枪口下指着的——是段正歧。
许宁,你欠我的,休想再赖掉。
“驾!”
将军此次,是真起火了。
枪弹擦着段正歧的右臂划过,留下一道陈迹。
“你没有禁止,是不是?”
“你又不是别人。”
许宁握着枪,缓声道:“我没如何学过枪法,下次能够就不会这么准了。”
“你做甚么!”段正歧还没开口,船工头子标先大喝道,“这张习文数次针对我们将军,此次救你也是不怀美意,你还想帮他?”
“……丁一。”船工头子答复。
“别、别开枪,是我!”有人高举双手,从墙角后走出来,苦笑道,“许先生,我只是闻声有人在这说话,没想到是你们。”
“放他分开,不然我就开枪!”
十年后,你欠我一命,放走了张习文,倒是无从相抵。
“元谧?!”
“上你的马,再啰嗦我也给你一枪。”许宁心下烦躁,“还不快走!”
“将军!”
“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