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洛怯走后,霍泰风对陆尹琮低声道:“老弟,此人你是如何熟谙的?”陆尹琮便说了颠末。霍泰风道:“固然我没瞧出此人有甚么不仇家,但还是感觉老弟就这么让他出去有些过分冒险。老弟也晓得现在汉人给蒙古鞑子卖力的太多了,他武功既好,说不准就是蒙古鞑子的狗腿子,让他来我们帮会做将军,晓得我们太多事,实在对我们很伤害。”清风徐来,陆尹琮长袍飘然,他明朗一笑,拍了拍霍泰风肩头,道:“三哥,我瞧他双目清澈,说话方直,脱手非常敞亮,毫不作假。若他是蒙前人的人,那应当早就显得苦衷重重了。此人武功极好,说实话,我感觉他武功比张天阡还高超很多,如此英杰,不支出麾下,还待何时?”霍泰风看着他双眸清澈,如盈秋水,心中感慨,不由道:“老弟,你就是四海以内皆兄弟,义气深重,胸无城府。虽光亮磊落,可也要晓得‘防人之心不成无’啊!”陆尹琮温然一笑,如清风沐浴,道:“我记着了,三哥!”
一日,陆尹琮、霍泰风、乔洛怯正与魏大伯谈天,忽见一名兄弟返来陈述:“二将军,三将军,乔将军,兄弟们刺探时看到一些蒙古兵到一户人家里将一家子人都带走了,口里仿佛说如果那家的女孩不从他们大人,就杀了她的父母哥哥。兄弟们都义愤填膺,嚷嚷着去将那狗官杀了!”陆尹琮听了,肝火中烧,眉尖一蹙,道:“本日早晨脱手劫狱,要快,别叫人跟着你们行迹。给足了那家人银两让他们远走,完事了给我回话。”乔洛怯道:“如果不等早晨那家的女孩已经服从了该如何办?”陆尹琮道:“如果白日脱手,不免教人发明行迹,坏了我们大事。”洛怯微微点头,暗赞他保全大局。霍泰风道:“如果那官儿人手多,千万别吃了面前亏,救完了人就走。”那小厮承诺着去了。
洛怯道:“我们厓海会定能将蒙古鞑子赶出中原!”尹琮不自禁道:“此大任完成不知要多少年,累及多少生命!我只盼能早点拿到那绢帛,如许便可少了太多血雨腥风。”洛怯问道:“甚么绢帛?”
洛怯和尹琮俱是神采凄然,都为这个薄命女子黯然慨叹。夜空里残月愈发暗淡,垂垂似要全隐进那阴雾当中,空中不时传来几声寒鸦哑嘶,夜雨飘零,轻风旋着残落的月桂。恰是应了‘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之景。却见尹琮不自发又倒了杯酒,一口饮尽,嘴中已有苦涩之味。他似在对洛怯说话,又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无助地问彼苍:“这蒙古鞑子何时才气分开我中原乡土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