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江密雨问道:“你叫甚么名字?”殷正澧道:“怎地,你还要晓得我是谁?”江密雨点点头,殷正澧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厓海会第六把交椅,殷正澧是也!”江密雨入迷念叨:“殷正澧,殷正澧……”殷正澧道:“你如此一个女孩,却也利欲熏心,甘心为那鞑子卖力,真乃荒唐至极呵!”江密雨不睬他,微微一笑道:“我还要把你擒住呢!”殷正澧道:“那看你有没有这个本领了!”
只见一个兵士的尸身被殷正澧投进了陷坑,惨叫声没了,明显他已将内里的仇敌都清理了。江密雨又要再喊,只觉手上光滑腻的,她趁着火的微光一瞧,直惊得心中一跳!本来那殷正澧盔甲的前面已然充满了鲜血,看来殷正澧后背的伤实在是不轻!她不知作何计算,只听头顶上方传来一个虽微小却活力的声音:“我何时骗了你了?你……你休要胡说!我……我们厓海会个个都是响铛铛的男人,别说兵不厌诈,便算是使了诈,也不会是……诡计狡计,也不成能用计后不承认!”
殷正澧见己方兵士全数死伤,心中焦急,脱手便也有些呆滞。这江密雨愈战愈勇,“梨花枪法”一十二招,招招让殷正澧难堪至极!另一人这时见正澧稍稍落了下风,得空进了圈子,长剑连刺数下,将正澧逼退了数步,江密雨一个“初绽白蕊”,一蹬脚蹬,腾空跃起,长枪圈转生风,一下子把殷正澧的长枪别了畴昔,随即长枪直入,刺向殷正澧前身。殷正澧一惊,后仰在马,江密雨一枪横钩,却稍稍晚了,正澧躺着一横枪,将江密雨的长枪劈开,而后如风普通腾起,长枪直指别的一人。那人倒不镇静,数剑连劈,将正澧的长枪退开!殷正澧和江密雨此时都落于马下,只见江密雨又飞身上前,一枪劈来,殷正澧回身使枪架住,便在这时,那使剑的另一人一剑刺向正澧后背,殷正澧不及避开,后背竟是中了一剑!
江密雨听着殷正澧这番话,震惊愁肠,不觉道:“我这般好强,恐怕是背道而驰!”殷正澧点头:“背道而驰,倘若跑得快了,则是愈来愈错!”江密雨望着殷正澧,只觉这番话让她心中垂垂地开阔,心中如风吹清莲,冉冉而动。面前人在熹微的火光中,鬓发昏黄飘零,江密雨中间微醉,脸上一红,竟是有股勇气在胸中升起。
月光朗朗,众雄聚在帐外,宋文璩道:“公然不出我所料,鞑子公然要夜袭大寨,幸亏我们早有筹办。”是时陆予思、陆尹琮和霍泰风都不在,是以众雄须听宋文璩号令,只听众雄道:“谨听四哥安排。”宋文璩道:“五弟从大寨左边奔出,十弟从大寨右边奔出,十四弟带兵埋伏到大寨内里,鞑子进寨一半,便可出来阻住他们回路,构成合围之势。十一弟和昭儿带兵和他们厮杀,我和八弟一同批示。”众雄接令,自去筹办。
殷正澧不晓得这个处所过一会儿会不会再来江浙的人,心中没底,问江密雨道:“你这埋伏,另有人过来么?”江密雨听他问这话,不觉想笑,因为哪有仇敌问仇敌他们另有无伏兵过来!只是殷正澧毫不是傻子,他这么问,便意味着他已经对本身没有了戒心!江密雨这么一想,心中高兴怎可言表!可她还是说道:“有啊,就在路上,你出去啊,说不定就碰上他们了!”实则江密雨夙来单独筹划,是以她也没有奉告旁人她埋伏的详细位置,只说了个大抵,何况该地非常偏僻,要想找到实在要费一大番力量,最首要的是,江密雨为了制止厓海会救兵到来,早就派了人在殷正澧到来后将沿路的血迹都抹了,那些人抹完血迹后返来,竟是都教殷正澧杀了,以是这里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人能够找过来!江密雨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吓吓殷正澧,可她还没欢畅多久,突觉身子被抓,她乃至来不及还手,只觉本身已经到了殷正澧怀里,随即脐窝正中被点了一下,肚子、小腹顿时一痛,身子软绵绵的,倒在了殷正澧肩上。只听殷正澧道:“对不住,你说你的戎顿时就到,我只好点了你的‘神阙穴’,以你作质了。”本来殷正澧夙来朴拙,何况他也觉得有血迹带路,兼着这是在疆场上,以是他对江密雨的话便是“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