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玉在他身后颤声道:“我还不敢承认是么?”她说完这话,惨淡放声一笑,她惨笑道:“你愈把我说得不堪了。”乔洛怯转过身来,盯着怜玉的双眼道:“你真让我悲伤。”回想昔日情深,他不由得潸然泪下。
两人蹲在一个陈旧的灶台前,怜玉噘着嘴生火,乔洛怯笑道:“如何了?”“噌”地一下,火苗蹿出,扑灭了茅草,将怜玉的眉眼照亮。乔洛怯看到火光中的怜玉清秀非常,即便微蹙着秀眉,也带着娇媚敬爱的灵韵。他悄悄握住怜玉的手,怜玉微微摆脱了开,乔洛怯轻笑道:“没想到我的小怜玉这般都雅。”怜玉道:“平时你没见过?这时候又说甚么媚俗话来奉迎我!”乔洛怯“唔”了一声,轻声道:“在暗处看你和在火光下看你必定不一样啊!”怜玉多么聪明,他这般一说,她顿时就晓得了他是甚么意义,立时小脸儿就红了,俏目含怒道:“你别说这些没用的。”
务起走不了,他定是已被烧死在这屋子中了!怜玉一阵晕眩,几乎站不稳,她以手抚额,不由得喃喃道:“谁放的火?谁放的火?”
怜玉固然晓得药草能祛毒,可也究竟不晓得这药草长甚么模样,她进了黑漆漆的林子,也不敢走太远,近处的草都是些刚出来一茬的野草,想来也并无祛毒感化,怜玉便没采。她转悠了一圈又一圈,忽地走得累了,便斜倚在一块大青石上。她抹抹脸上的汗,晚风袭来,一阵凉意。她蓦地想起了阮惜芷,一想到顿时要和蜜斯见面了,她心头不由一阵欢畅,又想着必然要把乔洛愚也钟情于蜜斯的事情奉告蜜斯!
乔洛怯问务起道:“务大哥如何和这帮鞑子打上了?”务起微微一笑,道:“你此番能帮我,杀了这么多蒙前人,又口口声声地称他们为鞑子,这番作派,倒真不像一个小镖师,倒像是个反元之人。”乔洛怯讪讪一笑,怜玉道:“我乔大哥夙来有豪杰气,这和他做甚么的无关!他们总镖头也让他遇事忍耐,可他见了这些鞑子如何忍得住?幸亏,他们总镖头也不怪他。”怜玉向乔洛怯使了使眼色,乔洛怯忙道:“她说得对。”那务起叹道:“说来本日要不是有乔兄弟互助,恐怕我就被这帮狗鞑子鹰爪给杀死了,那可叫死得冤!”他的伤口又疼起来,他恨恨隧道:“也没有甚么大事,就是我看到这些鞑子就来气,非要与他们打上一番不成!本觉得本身能够打过他们的,可没想到这帮人也有两手,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显是在慨叹本身廉颇老矣。
怜玉昂首,却瞥见一双哀伤和不敢信赖的眸子,乔洛怯竟是双眼泛红,这红毫不但单是落泪前的红,甚或另有一点气愤和忧愁的意味!怜玉心中一颤,悄悄放开乔洛怯,道:“我们待会儿等火熄了,便去寻寻务起大哥的尸身罢!”她垂了垂眼,又抬眼问道:“乔大哥,你这么看着我,是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