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姨娘,你这话已经说了四五回了,现在离扬州城也已三十来里,又已入夜,我们也追不上你了,你为何还不放了容老爷?”嫣然不答复,问话的秦家的管家娘子。这也不是普通人,是从小跟在秦太太身边,长大后配了人,她丈夫是秦家大管事,她就能当秦家一半的主。这件事,既要有人主持,也不能因男女之嫌不让男的来。秦家就让她带了七八个精干的人守在船上。
前船停下,后船也停下,朱姨娘拉着容老爷下船,身后的丫环抱着阿谁大承担,满面警戒地瞧着嫣然他们。
“三奶奶可还真沉得住气,眼瞅着都出了城,都入了夜,您啊,还在这不紧不慢地跟着。”嫣然和世人下了马车,到了秦家船埠,船埠上已经备好两艘船,朱姨娘挟持着容老爷上了一艘船,嫣然带人在另一艘船上跟着。
容四爷带的小厮见状,当即大喊起来:“不好了,二爷打死四爷了。”说着就往内里跑去。容二爷不过推一下罢了,哪晓得这么可巧,也唬了一跳,上前正要去扶容四爷,容四爷碰的也未几严峻,只是他皮子嫩,一碰就出血。即便如此,容四爷也对容二爷满心都是绝望,见容二爷要来扶本身,容四爷就把袖子一扯,站起家对容二爷道:“二哥果然心狠手辣,我虽不是你亲兄弟,却也在一个宅中住了那么四五年,一口一个二哥叫你,可二哥是如何对我的?”
总算是温馨下来了,秦氏长叹一声。身边的丫环已经道:“奶奶,这会儿都快半夜了,您还是回房歇着吧。”秦氏苦笑一声:“我也只能保得住这一夜的温馨,比及明儿一早,这来交常常的人,不见老爷和三爷的踪迹,连三奶奶和朱姨娘都不见了,那才会出大乱子。”
朱姨娘听完才笑着道:“好三奶奶,您要早这么做,老爷又何必吃这么久的苦头?”说着嫣然就听到匕首击打皮肤的声音,朱姨娘的声音非常柔媚:“老爷,奴呢,本来也想和您天长地久的,还想亲身给您养老送终,但是现在,缘分没到。奴啊,也就只要半道上撇了老爷,往别处去。”
这丫环本来想跑,听到秦氏这话,晓得不能再跑,也只要被人扭了胳膊回房。
秦氏见如许才对容四爷道:“周家表兄,也是常来往的,你去和他说个清楚。”容四爷的额头血已经止住,容四爷也就用帕子捂了额角,往外头去寻周舅爷。
嫣然的手抠停止心,听着那浆在水里的声音,现在心反而没本来那么跳的急。又前行了三里,嫣然往岸上一瞧就明白了,这处所靠着岸竟有一片乱树林,难怪朱姨娘要选这个处所。
本日,现在,若再不能够,就再没机遇了。这偌大的一笔家业,真要拱手让人吗?容二爷眼都红了,咬着牙道:“你给我让开。”
是以只意味性地抵当了下,就让周氏被婆子们带走回房。秦氏瞧着阿谁去报信的丫环:“我记得你是表姐身边最知心的人,公然最忠心,你就去奉侍她吧。”
朱姨娘吃吃笑着,笑声传出去很远。嫣然长舒一口气,这才对吴嫂子道:“在前面停下船,让这些人都登陆吧。”
丫环应是,她们的对话传入嫣然耳里,嫣然已经不想再听朱姨娘的唠叨,对吴嫂子点头,吴嫂子会心:“人已经下船了,朱姨娘,你甚么时候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