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见曾老夫人眼角有泪，嫣然仓猝喊了她一声，又端了一碗茶过来：“你喝点茶，定放心！”
红柳如何说也是赵氏身边大丫环，极少碰到如许无礼的事，想甩开又不敢甩，声音很低的道：“老姨奶奶，这事，高管事还在船埠那探听，先往府里送个信，免得……”
“繁华繁华，繁华繁华！”曾老夫人念叨了两遍才道：“我没想到，本日竟能亲耳听得她说悔怨。快四十年了，我觉得，一辈子都听不到她说悔怨了。”
曾老夫人就着嫣然的手喝了一口茶才道：“人算不如天年啊。嫣然，我这些年，已经看开了，想着她要繁华繁华，我给她就是，反正那些东西，对我来讲，并未几。但是没想到，她还是没福分。嫣然啊，你很像你祖母，很好！”
嫣然虽不懂男女情事，可感觉答案就该是这个，而不是妒忌妒忌，毕竟曾老夫人身为侯夫人，职位是姨娘王谢永久都追不上的。嫣然沉默地听着曾老夫人持续说着旧事。本身该和祖母一样，不做妾才对。
曾老夫人皱眉正待细问，一边坐着的吴老姨娘已经站起家冲到红柳面前，伸手去拉她的胳膊：“你说甚么？你二老爷坐的船撞了？你二老爷呢，另有……”
吴老姨娘展开眼，床边服侍的恰是嫣然和小婵，嫣然见了忙让小婵端药过来，吴老姨娘却一把拉住嫣然的手，声音带着苦楚和发急：“红玉姐姐，你当初劝我的，句句是对的，我错了，满是我错了。红玉姐姐，我到本日才晓得，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