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嫣然听的是生丝行的掌柜来了,也就仓猝出去。
在容畦瞧来,虽说晒盐场利钱大,但盐这一行,盯住的人太多,倒不如渐渐地撤出来,只留得一两个晒盐场,转做别的买卖更好。而容畦看中的就是生丝和香料。
“川资的事,娘您不消担忧,您半子不是让爹爹随身带了信去,广州那边也有熟谙的客商,一时短了,寻他们借个千八百的,不是甚么大事。至于地气,爹爹身子骨一贯好,又有人奉侍。”
伴计已经寻来这里的房东,给郑三叔端来茶,见郑三叔在那边悲伤,叹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退出去,把门悄悄带上。
“但是奶奶,天下丝唯有湖州丝最好!”刘掌柜游移一下说出这句。嫣然的眼低垂:“但是现在,对方就是想哄抬代价,逼我们按他们给的代价收丝,莫非我们就要眼睁睁往内里跳?”
十万银子容家不是赔不出,只是自此以后,容家就砸了招牌,再加上郑二哥的逃脱事件,嫣然沉吟一下,看来只要去寻曾家了。她让刘掌柜在外稍待,就进了内里。
嫣然晓得母亲的希冀,也就唤秋兰拿来笔墨,给郑三叔写起信来。郑三婶不识字,瞧不懂女儿写甚么,但还是在旁巴巴地瞧着,但愿这封信一到,放出动静,儿子就能返来。到当时,本身家就真的团聚了,这平生,再无别的祈求。
“如果不按约,那我们要赔出多少?”冷不防嫣然这么一问,刘掌柜在肚内算了下就道:“这笔买卖是老爷活着时候谈的,如果不按商定,起码要赔近十万!”
“我们是商户人家,讲甚么高贵呢?何况事出告急。再说我会让丫环婆子陪着娘前去!”女眷出门,有丫环婆子陪侍,这也算不上甚么特别了不得的大事,但刘掌柜还在游移。
伴计拿出钥匙给郑三叔翻开门:“本来这里锁着,是要等三老爷来的,现在三叔您既来了,也算仆人,这要有个甚么东西丢了,也好去说!”
“此人说了,他和郑二哥干系很好,晓得郑二哥失落的动静,非常悲伤,并对三叔你表示安抚!”伴计的话让郑三叔的眉微微皱起:“我儿子在的时候,也和这些红毛人认得,还会说他们的话?”
这笔买卖,容家必然要做,想来周家就是因为如此才想出这么暴虐的主张。
“娘,如果你往湖州走一趟,您肯不肯?”郑三婶被女儿这话说的眼都睁大:“湖州?我去湖州做甚么?”
前后实在也就半个时候的事,可嫣然已经汗湿衣背,想着刘掌柜还在内里等着,也就出来见他。
郑三婶拗不过女儿,也就搬了出去,现在听到嫣然说郑三叔在广州安然,但要多住些日子,眉头就微微皱起:“不晓得你爹带的川资够不敷,另有,去往广州,那边地气反面,传闻比都城湿,比扬州热。到时会不会生起病来?”
“奶奶这话,是有事理的,但我们客岁就已经和红毛国的客商,商定好了交丝的时候,并且,对指定只能要湖州丝!”红毛国的人做买卖,必然要签左券,违约的话不管是甚么样的友情,都要赔出去。
嫣然细细一瞧就笑了:“娘,你半子说,曾三老爷同意了,把二哥从曾家名册上划掉,并且已包办好了。你半子还说,他在都城盘桓一段光阴,拜访一些客商,大抵这个月尾就解缆回扬州,还能赶返来过中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