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微微一笑,也不睬他,对外拍鼓掌,岸上颜良文丑二人护着贾诩回声而出,走到两人身前,将几方卷宗放下,对着刘璋施了一礼,沉默立于刘璋身后。
甘宁微微一愣,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了顾忌,当即伸手取过其一低头看了起来,只不过看了几眼,面上已现喜色,顺手抛下,再取过一份,又几眼,气愤之色更甚,比及全数看完,面上气愤之色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却尽是羞怒忸捏之色,长叹一声,沉默不语。
甘宁两眼猛睁,望定刘璋,面上渐显冲动之色,半响,扑通跪倒,就此拜了下去。
甘宁这会儿也不去多想了,闻言愤而怒道:“哼,你刘皇叔所作所为,甘宁自是佩服。但你父倒行逆施,甘宁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既知起因,又多问甚么?只斩了某头就是。”
任岐怒极而笑,仰天打个哈哈,俄然戟指怒道:“你究竟是哪个?竟连甄逸也为你保护?此番我们认了,倒让我等死个明白。”
刘璋点点头,一边挥手令亭外之人出去,将几人挨个绑下,一边起家,淡然笑道:“某,青州刘璋刘季玉,任使君可识得我否?”
刘璋上前一步,悄悄拍了拍他,甘宁身子一震,睁眼看他,刘璋正容道:“周王惊骇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人间之事,岂望单从传闻而准?兴霸朴直,偶尔中小人算计,非你之罪。然事已至此,岂有功不赏、恶不罚之理?我判你入我军中,戴罪建功,真正为人间百姓而战,你可佩服?”说罢,笑呵呵的望着他,两眼中尽是等候之色。
此言一出,任岐四人齐齐身子一震,面色大变。甘宁瞪大眼睛,满面不成置信的望着他,脱口道:“刘皇叔?”
甘宁也是面色大变,那里还敢向前,握紧手中短刀,护在世人之前,目光扫到刀上磕出的阿谁缺口,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
刘璋笑嘻嘻的摆了摆手中噬血,安稳的在桌前坐下,举杯轻啜一口,这才昂首道:“你等为一己之私,妄自背叛,当真觉得天衣无缝吗?需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世上终归是没甚么真正奥妙的。”[
两人这里俄然比武,兔起鹘落,不过刹时分出胜负,任岐等人已是面若死灰。他们如何也想不到,阿谁远在千里以外,威名震于中原的大汉皇叔,现在竟呈现在本身面前。
锵的一声大震,声响光散,世人瞧得清楚,那乌光竟是一支通体皆为铁制的小箭,跟着甘宁这一磕,现在不过微微偏离方向,笃的一声,钉入了中间立柱之上,全部箭身深深插入立柱近半,唯余箭尾,兀自嗡然颤栗,收回一片的颤音,可见这构造发射的力道是多么骇人了。
甘宁脸孔凄厉,身形蓦地愣住,手中刀迎着乌光磕出,身子却吃紧向后躲去。
刘璋伸手指着那些案宗,这才歪头看向甘宁,笑问道:“兴霸可认字?如果认字,便本身去看,这便是我父来蜀中后,所杀的几个所谓世家大族。若兴霸看完,感觉这便是倒行逆施,说这几人不该杀,那么,我马上便放你走,再无多言就是。”
有了此人在此,哪还会有半分胜利的但愿。几人对望之下,都从对方眼中瞥见绝望,悄悄一叹,再没了挣扎的心机。
刘璋喝令将几人带下,却将甘宁伶仃留下,亲身起家为他解了捆绑,便在甘宁利诱当中笑道:“我知兴霸豪杰,此番从贼,但是因为听闻我父在蜀中乱杀无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