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焦生和素雪看得目瞪口呆。
焦生和素雪眼睛还来不及眨,舒吭已经将石块上的草药沫涂抹到蛇皮内层,给素雪敷上,并用焦生衣服上撕下的布条替素雪包扎好。
“阿莺说的,还能有假?”焦生将一把钥匙交到焦娇手中。
“你考虑好了吗?”焦生来敲焦娇的屋门,“素雪的伤好得差未几了,阿莺说我们明日就启程了,姐姐,你到底是要与我们同业,还是留下?”
焦生走过来,行动轻松,声音愉悦。
舒吭转头看土坡上坐着的素雪,日光底下,她头脸的烫伤触目惊心,裸/露手臂上留下的鞭打的血痕更是光鲜,舒吭的眉头微蹙,神情有些凝重。
顾老伯是谁呢?
“阿莺说的阿莺的,她一个哑巴能说甚么话?”
焦生看了眼舒吭的背影,忙向顾老伯探听:“顾老伯,你可知尹家在那里?”
但是,尹家在那里呢?
丁公子出世于和顺繁华乡,而焦娇也获得父母宠溺心疼,但是这二人却少有教养,不及在后母虐待中长大的素雪一成仁慈。
当舒吭领着焦家姐弟和素雪进了城里一间琴行,见到柜台里的顾老伯时,焦娇和焦生异口同声:“本来是他!”
素雪跟在她身边,轻声问道:“尹娘子会操琴?”
舒吭的目光却落在一旁草丛里,依罕见窸窣游动的声音,舒吭专注地盯着草丛看了一会儿,说时迟当时快,舒吭蓦地脱手,便从草丛里抓出一条蛇来。
焦生淡定道:“焦娇,去了城里自有分晓。”
焦娇发的牢骚,也恰是焦生的顾虑,不过在解缆前舒吭就已经奉告过他:先去城里,去了城里找到顾老伯,就天然晓得尹家的详细地点了。
焦娇嘴甜的模样过分奉承,连焦生都要抖三抖,起一身鸡皮疙瘩。
焦生不解:“阿莺,还缺甚么药,你画与我,我去找,你和素雪坐在这里等就好。”
焦生已将草药捣烂,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来,正筹办将草药沫平铺到布条上给素雪敷上,却被舒吭摁住。
喊声未落,舒吭已经剥去蛇皮,剔出蛇胆……
合法顾老伯和焦家姐弟熟人酬酢的时候,舒吭已经踱步到一架古琴前,目光扫过古琴时面色微滞。
“像你母亲。”顾老伯道。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舒吭带着焦家姐弟和素雪乘坐雇来的马车终究启程了。
焦生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吓了一跳,素雪更是惊叫起来:“蛇啊!”
氛围一时变得凝重,听焦家姐弟报告了父母突遭横祸而亡,顾老伯不甚唏嘘,道一句:“节哀顺变。”
“像甚么?”焦娇笑得眼睛变成一条线了。
阿莺,你在这里糊口了十三年,就算再痛苦,也有些许的舍不得,对不对?
焦生将草药扔进背篓,持续在土坡上寻觅:“再挖到一株,就能医治素雪脸上的烫伤了,是不是?”
又用树叶做兵器了,不过这回杀的是老鹰。
一句话提示了焦家姐弟,他们的父母已经死了。
焦生却收回一声尖叫,本来一只老鹰爬升下来,叼草拟丛里那只被剥了皮的蛇飞上了天空……
舒吭微微一笑。
焦娇顿脚:“焦生,你气死我了。”
焦生收敛了笑容,正色道:“阿莺说了,只要你情愿同业,统统的银子都归你保管。”
“阿莺,”他说,“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