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吭被素雪从马车上搀扶下来时,楚长秦吓了一跳,只见舒吭背上背了一把长刀,手里还拿着一把短刀,这女子不是下来逛逛,是下来杀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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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生上前,站定,向楚长秦长身一揖,头都低到脚上去了,楚长秦后退一步,看着焦生。
楚长秦欣然接管。
车内寂静半晌后,窗帘一撩,素雪娇俏的面庞呈现在车窗上,声音甜美:“楚公子,我家娘子说请你少待。”
马车停在一片树林旁。
舒吭取出帕子替他擦拭眼角的潮湿,微微一笑。
楚长秦眉毛一挑,看着舒吭:“你如何晓得的?”
焦生哈哈大笑,“阿莺说得在理。”然后欢畅地跳下了马车。
舒吭悄悄站着,素雪欢畅号召楚长秦道:“楚公子,我家娘子筹办好了。”
舒吭将每一根棍子的竹针都放到树汁上汲了一会儿。
素雪说着,神采俄然变得很怪,她看看舒吭又看看焦生,连连点头道:“这不是我夸你,是娘子夸的。”
好吧,这女子已经无所不能,能够逆天了。
楚长秦已经走到舒吭面前,但见眼观鼻鼻观心,一脸波澜不兴,素雪道:“我家娘子说了,这树林子里有一种奇木,能够做成兵器。”
楚长秦微微点头:这便是她说的兵器吧。
这女子一贯如此。
素雪顺着舒吭专注的目光看向那棵树,猎奇道:“娘子,是这棵树吗?这棵树能做兵器?要如何做兵器啊?”
“阿莺,救救焦娇。”焦生祈求。
素雪伸手去摸树干,却被舒吭一把拉住。
他倒是很猎奇,到底是甚么能够做成兵器的奇木,她不会要用那奇木做成兵器来进犯他吧?
舒吭将大刀扔给素雪,又转而用短刀割开中间大树的树皮,刹时乳红色的树汁便渗了出来。
回家的路程持续,郴州越来越近了。
焦生将焦娇放在地上,从腰间拿出一个果实递给舒吭。
“你是中了这果子的毒,还好阿莺救了你……”
舒吭从背上解下大刀,却去砍中间一棵小树,行动迅疾,狠决有力,素雪看得目瞪口呆。也就半晌工夫,舒吭手中就握着一把已经削皮刨光的小木棍子,小木棍子顶部都被插上削成针尖的小木条。
舒吭大步走向焦生,这一回的肚子痛和先头的肚子痛但是大不不异,因为焦娇的神采已经发黑,嘴唇也是乌紫的。
素雪搂着舒吭,冲动得又跳又叫。
“起先在马车上就肚子痛了,方才嚷着要解手的。”素雪嘟哝。
面对楚长秦笑意深深含义深切的眼神,舒吭倒是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瞥见。
舒吭顺手将素雪和焦生一推,世人都阔别了白烟飘来的方向,只剩焦娇围着那火堆走来走去,白烟环绕着她,从她的裙角直飘向头顶,蓦地,焦娇“啊”地叫了一声,就势端住脸往地上一蹲……
夹竹桃,楚长秦心下一颤。夹竹桃每个部位都有毒,被射中的猎物半晌即死,而焦娇已经奄奄一息。
传说有一种箭毒木,发展在常绿林中,具乳红色树液,含有剧毒,一经打仗人畜伤口,便可使中毒者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乃至堵塞灭亡,以是称为“见血封喉”。再瞧面前这棵树,树皮灰色,高大威猛,莫非这就是……
焦娇的抄本能摁在肚子上顿住:咦,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