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秦拿起酒杯,含混其辞。
“公子豪杰救美,那女人倒是个忘恩负义的,不告而别,不知存亡,公子对她非常挂记呢。”
楚长秦声色厉荏,周梓卿才不怕他,道:“相哲,你甚么时候是如许势利的人了?甚么小小怀化郎将不能攀附,甚么女子矜持为贵,不过是那女子不能入你的眼罢了,如果你的意中人,哪怕就是个七品县官之女,你也不会嫌她门楣低下吧?”
在水中……
周梓卿想起那女子决然决然跳入水中的景象,心如被针扎了普通,狠恶疼痛起来:“在水中。”
是么?
“公子怎可如此作践相哲?”楚长秦板起面孔,“小小怀化郎将也能攀附定安侯府长孙?女子矜持为贵,抛头露面胶葛男人的女子,成何体统?公子休要再提!”
楚长秦看着周梓卿一副春情萌动的羞怯笑容,像看弟弟普通,微浅笑了笑。
楚长秦再次抖了抖,本身这是如何了?如何又想到那哑巴?那哑巴真是……有毒!
焦氏不管做侧室时还是做正室时,都给人温良恭俭让的印象,非论她真正内心设法是甚么,面上对老夫人的决定没有任何贰言,此举深得老夫人和丈夫尹申赞美,焦氏固然落空掌家权,却博得贤能淑惠的好名声,倒是尹眉要受人群情,外嫁女的手伸太长,干与娘家家务事等等。
“世子爷,那哑女的父亲现在是榴花城一方父母官。”
“相哲,你心中不也有这么一个女子么?只不过你心中的人在画中,而我心中的人在……”
靳石丹的话清楚响在耳边。
舒吭慎重点了下头,在内心道:敲吧!
如何会想到那哑巴呢?
楚长秦内心一格登:
楚长秦激灵灵一凛。
如何回事?
现在掌管尹家后宅中馈的并非尹家独子尹申的续弦夫人焦氏,而是尹老夫人的大女儿尹眉。暮年,尹老夫人揽权,不管是尹申的原配平氏还是后妻焦氏都没能拿到尹家的掌事钥匙,厥后尹老夫人年龄渐高,身子不支,大女儿尹眉又因丧偶,带着后代投奔娘家,尹老夫人一向宠嬖这个大女儿,竟然做了一个让尹家人都骇怪不已的决定:掌事钥匙交由尹眉掌管。
楚长秦脑海里翻滚出太子东宫密室墙吊颈挂的那幅画,那孤傲霸气又超脱出尘的前朝公主护国巫女,蓦地,那巫女的面庞竟然清楚起来:哑女!
楚长秦自嘲笑笑,摇了点头,一脸落寞。
周梓卿闷头拿起酒壶,对着壶嘴灌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