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一娘看着一屋子结着彩绸的箱笼,早忘了焦氏常日里教她的矜持那一套,欢乐道:“你们这礼品就是送给我的啊,我就是尹家大娘子,没错啊,礼单快拿来我看看。”
焦氏又问:“过两日便是元宵,元宵后老爷就要出发去往榴花城了,随行行李我都已经帮老爷清算好了……”
尹申看着面前这几个男人,穿着打扮都很华贵,不似普通富朱紫家的仆人。而他们带来的摆了一全部厅堂的箱笼礼品更是让尹老爷惊跌下巴,是甚么样的人家才脱手如此豪阔?
尹申每一次离家焦氏都要亲身为他清算行装。
焦氏内心生疑,胡思乱想,面色有些丢脸。
周崇智倒是想到另一层,这马匹从都城的方向来,去的方向仿佛是郴州,与他们同路呢。
尹老爷更加云里雾里:“我家一娘如何能够是你家老太爷和公子的仇人?”
官道上几匹马风驰电掣而过,周崇智勒紧了马缰停在路边,侍从看着那马匹远去的方向,抱怨道:“这是谁家的马横冲直撞的!”
尹家的待客堂被姑夫人安插得大气又不失温馨,却并未去多少开消,足见姑夫人持家有道又聪明无能。
焦氏因为诬告一事,比来在尹申跟前非常殷勤,里里外外将尹申奉侍得妥妥当帖的。
正说着,门外便有丫环吃紧来报:“老爷夫人,都城来人了!”
看着尹申的背影,焦氏内心非常绝望,又存了一丝幸运,不由拔下花瓶里一枝腊梅掰扯着花瓣数数:“是,不是,是不是……”
“拯救之恩,如何不是仇人?并且是大仇人,要不是我家老太爷和公子事件繁忙,只怕要亲身登门伸谢呢。”
而尹一娘已经像一只小胡蝶飞进了屋子:“父亲,礼单在那里?”
“我家老太爷和公子住在都城,登门拜谢就不必了,因为这些礼品是我家老太爷和公子报答尹家娘子的,哪有让仇人反去报答的事理?”
现在,姑夫人坐在侧首的椅子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将待客堂中心那几个男人丢给尹申。
怀化郎将比他们还要愤懑的呢!解缆这一起没少活力地叫唤:到底是谁奉告老爷子那哑巴本身回了郴州的?
靳石丹道:“大娘子,我家公子派人来给您送礼了,从都城远道而来,您就不去看一眼吗?”
尹一娘不过才十二岁,被来客这么一盯内心便发了毛,转头向焦氏乞助道:“母亲……”
焦氏点头,和顺解人道:“老爷放心,她没了亲娘,又自小离家,还是个口不能言的,我今后只会更加对她好,比对一郎二郎一娘二娘三娘他们更好的。”
尹申迷惑,心想谁会送尹一娘如此厚礼,一面差人去东院请焦氏和尹一娘,一面道:“可否报一下你家老太爷和公子名讳,送了我家一娘如此贵重的礼品,择日我好携一娘登门拜谢。”
“我就是尹大娘子啊。”尹一娘还是天真天真向来客解释。
手拿礼单的男人看着面前这个穿戴大红衣裳个头却小小的女孩子皱眉道:“我家公子说尹家大娘子十三四岁风景,但是这小娘子的春秋对不上啊!”
靳石丹喜气洋洋奔进小别院,的确健步如飞。
来人说到这里,尹老爷也觉不对劲了,但是已经来不及,焦氏和尹一娘已经来了。
莫非怕那哑巴身份未确认,本身这个后母会虐待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