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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嘛,这少说也应当是国王陛下千年前的雕像了,他本人现在八成是个老头子,本来金色的头发全白了,以是才会闪现出海神祭奠时瞥到的那种“金银莫辨”的色彩。
凯尔特冷冰冰的声音一下将我从‘乡巴佬初度进城务工’的状况中打捞出来,从速跟着他踏上通往正殿的门路。
——我的神,他他他他他竟然也跟我一样是赤脚的。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我普瑞小天赋也太冤了!
“不会吧……金苹果是产自这里的?”
我被凯尔特带进正厅中心跪下,亲卫队兵士随后列队而入,分守在四角,一个个跟凯尔特一样面无神采。
……
亚特拉斯一共对我说了四句话,而我乃至连他长甚么样都没敢昂首看。保持着趴跪的姿式,腿麻到久久不能转动,直到凯尔特把我拧起来原路送回。
这段门路又高又长,宽广非常,是直通欧奈罗宫三大前庭正殿的步道。不知由甚么石材制成,长阶竟活动着莹蓝色的水波光芒,那光芒是静态的,每迈过一级都仿佛踏浪,脚尖旋开圈圈波纹。台阶边沿镶嵌着无数闪闪发光的乌黑色钻石,如同精灵蝶翼上落下的邪术粉末。
紧接着马车一颠,我们终究分开了海岸,踏上通往皇宫的栈道。
“普瑞尔,请不要让国王陛劣等你。”
很长一段时候的沉默。
这么一说,我就全懂了。
波浪一波又一波涌起,拍打着栈道两侧溅起乌黑的水花。这条独一的门路真如丝带般纤细,仅能包容一辆马车驶过,若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两旁无垠的深海中。但是在这栈道上乘风观景,风景也不是普通的好——了望两端,不管是冬眠在乌瑞亚山下祖母绿般诱人的波塞多尼亚城,还是镶嵌在汪洋中钻石般梦幻的欧奈罗宫,都一样的令我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固然如此动听,却还是令人害怕发憷:“嗯……是是是是是的。”
“国王陛下驾到——”
认甚么罪?
湖心喷泉构成叠落的瀑布,层层水烟覆盖在雕像四周。
亚特拉斯的声音从我头顶上响起:“这世上万事万物皆有启事,假定你感觉没有,那是你还未找到。”
“普瑞尔。”御座上的亚特拉斯俄然突破沉默:“你另有话要说吗?”
“你就是普瑞尔?”御座上传来亚特拉斯的声音。
“你们国王还挺忙。”神都不管了他还要卖力看管,倒不如免费开放,还能出来镇静的玩耍一番。
我震惊了。
从这个角度看去,朝阳刚好从欧奈罗宫的背后缓缓升起,而我们一起驱车疾走,晨风烈烈吼怒而过,竟让我想起了“夸父追日”的豪举。马车间隔爱神像越来越近,到了跟前,抬头,只能瞥见阿芙洛狄忒完美的胸部,另有她手上那颗光芒闪烁的金苹果。
“可可可不成以不不说?”我缓慢瞟了一眼凯尔特。
这个大喘气的……
……
只见栈道入口处有一座矗立的白玉色雕像,比波塞多尼亚那恢弘的主城门还要高挑。雕像面朝欧奈罗宫的方向,是个身材比例完美的女子,一手文雅地轻提裙角,另一手作出朝外抛东西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