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燕城雪 > 第二章 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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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人真的有宿世吗?宿命所归在哪?

“…是你!”

一时候浑沌,再回神面前已是桥面。昂首四下张望,两岸枯柳,荒草萋萋,寥寂无人。那不知承载了多少苦痛的鬼域自桥下悄悄流去,他伏于桥栏,以水为镜向下而望,模糊看到倒影的模样:

连绵河溜悄悄流淌,因得太远已看不逼真,四下环顾,除她外竟空无一人。

而待程雪转过身见到来人后却心头一震。

她一起走来,充满了热血的诗意,她自是神驰仗剑走马、高歌天涯,对卧芦花。或是驰骋疆场,金戈铁马,旗号飒沓。怀着如许一身江湖后代的通透傲骨与飘然诗意,她走过了风雨。于她而言,人生如梦,亦如诗画。最美不过是,彩蝶蹁跹与万紫千红中,而她打马而过,傲立六合。在闲下来时,望望夜空,实在她同很多人一样,有着些难以作答却格外吸惹人的题目:

人的背影愈发悠长,拉长了光阴,拉近了今与昨。

最后,他策马前去,长枪在手却觉莫名悲戚。驾白马而驰骋,唯见地平线此岸涌出大量蛮族人。号令着,气势汹汹,好不痛民气。对此,他倒是恐惧,带领部下士卒,毫不畏缩。

穿过熙攘街巷,不远处与古城关相对的南城门,便是出城的方向,即便邻近假期结束,泊车场的车仍涓滴没有减少的意义。程雪独安闲古城中来回穿越,法度不紧不慢,甚是悠哉,但漫无目标,街边的小酒楼中偶尔传出阵阵划拳的行令,马头墙上的积雪与冰凌开端溶解,淅淅沥沥好不轻巧。如果了望,古城清一色的玄色瓦片红色墙壁,而本来单调的色采,却因春节的到来添了几点艳烈的红色。悄悄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炮仗声响,不知不觉间,节日的氛围已被细细研磨,完整揉进了古城悠厚的文明秘闻中,沁进了这净土清净的酒醇茶香里。

……

忽而思路被打断,身后有人。

世事无常,零散小事带着几分感慨一笑而过;大是大非必严守态度,誊写公理是她的风俗;不在过路的风景作过量的逗留,亦是她一向以来对峙的原则。

「满园秋色藏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安知帝国不再,宫阙倾颓,统统不过强弩之末。敌众我寡,局势已去,他终是被喋血箭矢刺穿心窝,殒身而落。铁马冰河亦无情,青山不改,怅叹忠魂散。

程雪小我而言,对这句诗的态度,向来是作为一种寻春的视角的,对于其他傍门左道的注解,她向来不屑一顾。

多少精华的悲,就悲在被曲解与被忘记上。但毕竟不过一些凡夫俗子的粗鄙浅识,岂能轻渎了诗歌的韵脚?

终究寻得巷子登上城关,面向那喧闹的田野,摆布看看,视角竟和梦中所见完整符合。向着远方一眼望去,看不到绝顶的草场和堆叠的青山,现在除了仿佛隔世的似曾了解,心底另起一种悲戚。昂首是灿烂的星空,银汉皎皎。

忽而恍然,画面有所窜改,待反应回神,人已鹄立于城关之上,上前两步向下俯视,倒是兵卒列队同一规整——

梦里眉峰,似曾了解。

一撇一捺皆是千年光阴的风沙砥砺。

忽觉心口绞痛,梦中人蓦地惊醒,看向窗子,只是凌晨。

没人晓得,也没人会晓得。

只是现在她是他。

暗自不免生疑,摆布看看,傲视关塞,却还是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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