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痴顽,不堪担太子重担。再者父皇情意,又怎可被甚么天命所归之说束缚。”
谢时渊紧紧皱起眉头,昂首望向一脸乌青的宣文帝。
“殿下,昨晚你还说大皇子妃身怀有孕。奇相便是昭告天下大皇子妃腹中之子,就是天命钦定的将来天子。”
谁知小孀妇底子不惊骇,眨着一双媚眼不断打量面前两人。“我这条贱命自是不值钱,只是堂堂望舒县主如果草菅性命,不晓得中间这位大理寺卿是帮你还是帮理呢?”
乌鸦公然头一歪,紧紧盯着江琬。说时迟当时快,谢时渊顺手捡了颗石子敏捷打向乌鸦。
丢的是一具女尸。
“还记得那人的模样吗?”
“阿谁应当就是他们弄出来的黑凤凰,不过是用来乱来百姓的把戏。只是他们以黑凤凰之名,到底想做甚么?”江琬不解道。
大皇子回身一脸茫然地望着他,“昨晚?昨晚你我并未见面,又谈何筹议甚么。”
宣文帝望向大皇子,沉声问他对昨晚的奇想有何观点。
“那是,鹫?”
谢时渊传闻蜀州往西百里,在荒无火食的地界上有一种巨大的鸟,其名唤鹫。鹫平时靠吃腐肉为生,夏季里没有吃的乃至还会进犯村庄。
“谢大人帮个忙。等会我把那只鸟的重视力引开,你用石子打向它脖子那一圈。”
江琬和谢时渊朝着老叟指的方向走去,约莫走了一里地公然闻声了粗嘎的鸟鸣。昂首一看,只见一只巨大的乌鸦蹲在枯木上。一双豆子般的小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们,让人莫名毛骨悚然。
江琬抽出谢时渊腰间的湛卢横在小孀妇胸前,沉声诘责:“是谁教唆你偷走钱氏的尸身?”
石子精确无误地击中乌鸦的脖颈处,乌鸦吃惊伸开翅膀就要飞走,那翅膀竟然有一丈宽。
大皇子扑通跪倒在地,紧绷着一张脸说道:“世人从未见过真龙凤,昨晚的也一定是。想来只是江湖人士的把戏,凤凰化龙更是无稽之谈。”
第二日朝堂上,有官员以昨晚呈现的金凤凰化龙之说,恳请宣文帝立大皇子为太子,还说这是天命所归。
“记得记得,那人皮肤乌黑又长了一圈胡子,鼻梁高挺眼窝深,看着不像是南梁人。哦对了,他手背上另有一个刺青,仿佛是只老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