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我父亲是虞部司江郎中。”陆娴风雅得体地施礼存候,眉眼和顺道,“听闻老夫人礼佛多年,阿娴自小也随母亲受佛法熏陶多年,雕虫小技绣了幅观音像想为老夫人贺寿。”
两位太医左顾右盼见没有旁人,这才松口气疾步跑向御病院。隐于暗处的谢时渊徐行走到月光下,揣摩着他们口中那位“谷太医”。
夜色沉沉,鸮声阵阵。一道黑影飞入谷怀素的房间立于床头。
江二爷任工部虞部司郎中,周尚书是他下属的下属,此时不拍马屁更待何时。可因小陆氏被关佛堂,他正忧?经心筹办的寿礼找不到人送出去,陆娴带了亲手绣的紫衣观音毛遂自荐。
江二爷看那观音法相寂静大喜过望,他只想着给周尚书送礼,反而忘了给周老夫人筹办合适的寿礼。打打盹时陆娴刚好奉上了枕头,他对这个继女但是对劲极了。
“这是谁家蜜斯可摔着了?寿宴还是办得太浪费,菊花摆得人都走不了路了。”周老夫人喊丫环去扶陆娴,又和四周人调侃打趣。
“听闻先帝也得了头疾,暮年经常常犯病。唉,如果当时的谷太医还在宫中,或许还能救治一二。”
周老夫人晓得江家的事,对江二爷另娶妻妹讨厌极了,连带着对陆娴也印象不佳。恰好四周有人起哄,让陆娴将那幅观音像拿出来瞧瞧。
谷怀素?
栩栩如生的紫衣观音在熠熠阳光下披收回寂静的光辉,周遭连连有人收回赞叹声,对陆娴的刺绣技艺赞不断口。
等她带着两份寿礼走到门口,承诺同去的江彦安兄弟不见了踪迹,马车旁反而站着三夫人和江琬。
周老夫人礼佛崇尚俭仆,本日的寿宴场面不大。但周尚书为了讨母亲欢心,特地在花圃池中引入温水,竟然在初冬养了一池子正绽放的莲花,在场世人无不夸其孝心可嘉。
屋外刚好传来两声鸮叫,谷神医鼓掌叫绝调侃道:“谢大人你瞧那夜鸮都是成双成对,你这才子才子还不抓紧?”
“娴女人公然好本领。”周老夫人话未几说,只神采淡淡夸了一句,扭头就问其别人可去看过池中的莲花,嘴上说周尚书费钱吃力没有需求,笑得却像朵花似的。
“你如何敢提起那小我,不要命了?快走快走。”
第二日周家老夫人大寿,因她宗子现在任工部尚书,半个都城的达官朱紫都前去赴宴。
谢时渊拎着方凳坐下,“没想到谷神医不但医术无双,竟然还懂八卦玄学。谷神医如此神通泛博,可研讨出治头疾的体例?”
谷神医朝他一勾手指,两个一老一少的人守在如豆灯火旁窃保私语。
被忽视的陆娴强忍下肝火,余光瞥见人群中一闪而过的江琬,赶紧大声道:“琬mm,周老夫人在这。”她将江琬从人群中拽过来,指着对周老夫人说,“周老夫人,琬mm也为您筹办了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