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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仵作堂，江琬身穿棉麻白袍又用在白酒中浸泡一夜的白布蒙开口鼻，这才用磨得极其锋利的刀斧劈开尸首的脑袋。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喝完鸡汤后他竟然感觉丹田微热，脑海里越来越复苏，只是有些口干舌燥想饮水。
“见过皇后娘娘。”谢时渊与皇后鲜少交集，干系不算靠近。
内里传来川芎的呼喊，也唤回了怔怔发楞的两人。他两人几近是立即回身移开视野，还非常默契地朝相反方向挪了半步。
皇后的目光变得幽怨，眼底浮起泪光。“如果当年建儿能活下来，现在也该有谢大人这般高大了。”
皇后见状，正要提她想亲身扶养七皇子一事，却又被大宫女用眼神制止，只好无法道：“陛下还要忙政务，妾明日再亲身炖煮鸡汤给陛下送来。”
宣文帝看在多年伉俪的情分上，冷静地将鸡汤喝了大半。
川芎躲在门口不敢出去只能扬声问：“蜜斯弄好了就从速出来吧，骁风他们说内里尸气重，待久了会身材不适的。”
“过后再用止血养肉的敷料包扎伤口，不过三月伤口应当就能完整规复。”江琬说完抬眸望向谢时渊，恰好与他对视上。
紧接着她一脸镇静地报告如何金针入脑，破风玄诀窍，再放涎水……
“好，很好。”宣文帝闭上双眼，连带着呼吸都镇静多了。
“娘娘，这是国舅爷亲身寻来的靺鞨人参，想来只是因为年份久药性强，不会有甚么题目。”星怀安抚道，“陛下身材安康，娘娘扶养七皇子于膝下，岂不是皆大欢乐。”
皇后忧心忡忡道：“星怀，此人参不会有题目吧？”
皇后紧攥着绸缎袖口，强将多年来的痛恨吞咽下，脸上硬挤出的笑却比哭还丢脸。“陛下，这是妾亲身熬的人参乌鸡汤，能够补气血。”
谢时渊听皇后本日表情仿佛不错，笑着答允下。
江琬闻言非常认同地点点头，没错，她必然是在这内里待久了，心才会跳得如此之快。
宣文帝表情变得松快，只感受满身高低久违地舒爽利落。“人参不错，朕现在感觉舒畅多了。”
谢时渊将那张写满高兴格外明丽的面庞尽收眼底，不知不觉扬起了嘴角。
见宣文帝心生不耐，大宫女用眼神表示皇后不要再重提旧事，又一指那盅人参乌鸡汤。
她面貌远不如庄贤妃鲜艳，又整日穿戴深红深蓝色的宫装华服，宫中人远远瞧见便晓得皇后娘娘来了。
“金针辟邪，入？后寻其诀窍破之，顺金针放涎或可治愈。”
见她又自怨自艾，宣文帝忍不住皱眉，但看她本日好生打扮了一番便哑忍不发安抚道：“朕与皇后都是凡人，既然是凡人又如何会不老。刚才渊儿还笑话朕，说朕的楷书远没有之前的劲健萧洒。”
补缀好伤口，江琬又细心察看小儿拇指般大小的风玄。
这寒冬腊月的能有多热。
殿内，宣文帝看着容光抖擞的皇后，不由想起幼年时两人举案齐眉的光阴，不由道：“朕一晃神，还觉得回到二十多年前了。”
谢时渊喊人将尸首抬了下去，瞥见江琬目不转睛地盯看那一小坨白花花的东西，忍不住道：“不是说有尸气，你离那东西远些。”
“蜜斯。”
两人前后出来，川芎瞧着江琬严峻道：“蜜斯你在内里待得脸都红了，必定是中毒了！”
骁风腾云另有川芎远远瞥见那红的白的一片，再也忍不了恶心疾步跑出去呕吐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