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戈行朝她摇了点头,低声道:“让他去吧,他不会伤害段女人的。”
“慕容拓既然如此暴虐,我等又何必跟他讲甚么江湖道义。”
放火之人还在迷惑,他们又那里会知苏婳的企图。
又是一声令下,万箭穿心。
“急”字刚一出口,不容分辩的沈雪吟又打出一记眠月掌,那一掌打在雕栏上,一时候火花四散,常牧风掠身而下,长袍一抖,挡住了扑向段非烟面堂的火星:“看来,还是我心疼段女人。”
天赐良机。
燕戈行如许想着,叹了声气,朝着擂台那边赶去。
“还我江大哥命来!”
燕戈行稍一游移,再回身看时,一前一后突破防卫向西奔去的二骑早已没有了踪迹。
这边厢,花不枯早已将慕容拓擒在手中,拎着他从高台上飞掠下来,噗通一声丢到了混乱不堪的擂台上。
“救她归去天然是送回澜沧盟中。”
那人见她已无抵挡能够,策马向前缓行几步,立在她身下,抬头看着脸颊上也中了一箭的她。只听苏婳缓缓说道:“我……我是……十三楼的人,如果……楼主晓得,定……定会问罪……”
跌落在段非烟身边的常牧风每咳一声,就会吐一口血出来,他笑笑地看着仍旧举掌悬在半空中的燕戈行,沉声道:“我念同门之情,方才不忍动手,没想到师弟毕竟还是为了一个女人与我恩断义绝了。”
太子在此,就算躲在暗处的弓弩手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再胡乱放箭。
此时,箭雨虽停,烈火却还烧个不止,浓烟当中,慕容拓被呛得咳嗽连连。无法,他的脖子被花不枯掐在手中,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说着话,常牧风神情地望了脸上落满飘灰的段非烟,喃喃道:“从今今后,茫茫天下,恐怕也只要我常牧风不嫌弃她了。”
她瞥见身下的弓弩手向后退去,在那几名马队的身边一字排开,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举!”
被花不枯胁在怀中的慕容拓眉头紧皱,他本来是想重挫大燕武林元气,现在反倒弄巧成拙,把本是一盘散沙的江湖豪客拉拢到了一起。现在想来,不由悔怨不已。
也未几想,便命人到校场另一侧的投石机处搬来几罐火油,一股脑泼到了早已没有了气味的苏婳身上。
“哼”,常牧风蓦地后掠,躲开天瀑剑跃高低端着火的围栏后冷哼一声,笑道:“看样师弟是对灭了我青阳剑宗的邪教魔女情有独钟啊,当初我到澜沧盟中掠了段女人时可没见你这么心急。”
燕戈行担忧沈雪吟安危,本想去追,却听擂台那边的慕容拓撕心裂肺地大呼一声:“龙羽卫十三楼听令,散!!!”
“你杀了师父,我怎能饶你!?”
走了便不要再返来了才好。
说话的同时,常牧风右脚猛踩一根断木,待断木飞至半空,又是一掌,断木燃着蓝色的火苗,呼啦啦朝沈雪吟打去。沈雪吟侧身躲时,天瀑剑已将断木劈开两半。燕戈行横剑挡在沈雪吟面前,这才得空冷冷回道:“我便是来救段女人的。”
“呵呵,今后今后,你也不必再叫我师兄了,常牧风自此今后跟无尘观再无涓滴关联,你我再见,必是刀光剑影,你死我活!”
大火熊熊燃起,不屑半晌,苏婳已经脸孔全非。
她尽力握紧手中长刀,却终因血液湿滑,有力滑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