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明白太子是想借此机遇将大燕武林有生力量一举肃除的江湖人士已纷繁围聚到花不枯身边,挥动动手中的兵器,隔着噼啪燃烧的大火与十三楼和龙羽卫的人对峙。
顿时的马队一愣,这类要求他还从未听过,便想:不管她所说是真是假,十三楼的人还是不要获咎为好。
接连又是几声,一根根长枪破骨而入,苏婳已有力喊疼,只顾胡乱挥动动手中钢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顿时的马队。
也罢,贰心中无我,又何必记取我呢,纵使记下了,也是一段伤痛亏欠。
说着话,常牧风神情地望了脸上落满飘灰的段非烟,喃喃道:“从今今后,茫茫天下,恐怕也只要我常牧风不嫌弃她了。”
“举!”
“哈哈哈,老夫一声浪荡,见庙不拜遇官不跪,现在却能与这么多江湖豪杰同眠一穴,也算没白活啦。”
燕戈行朝她摇了点头,低声道:“让他去吧,他不会伤害段女人的。”
望着擂台四周横七竖八的尸首,花不枯恶狠狠地说了句“你小子”,弓身一下子抓住慕容拓的后脖颈,三两步推到了擂台边,对身后赶来救驾的人群大吼:“胆敢再上前一步,便拧断他的脖子。”
太子在此,就算躲在暗处的弓弩手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再胡乱放箭。
燕戈行被师兄问得一愣,下认识侧身看时,才见沈雪吟别过了头去,不敢与其对视。此时,却听师兄又道一句“我又何时要你这个部下败将来饶”。言罢,半蹲在地的常牧风左腿猛向后搓起一块木板,风驰电掣般朝师弟胸口打来。未及木板近身,燕戈行挥剑斩挡之时,又以一个极快的行动抽下了段非烟发髻上的玉簪,嗖的一声朝沈雪吟打了畴昔。段非烟的长发扑簌簌落地时,玉簪已中沈雪吟左肩。
目睹头顶箭雨稀了很多,花不枯将护在身下的燕戈行往地上一推,瞅准了空挡,一提身风驰电掣般向着高台掠去,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鲜血自她口中、鼻中、眼中流出,一滴滴落在纱裙上,脏了罗衫。
常牧风声嘶力竭地大吼着,脚下的火舌已经舔到了衣摆,他却浑然不觉,只顾朝着段非烟的方向大喊。
“哈哈哈哈,段女人你瞥见了吗,你醒一醒啊,我赢了师弟了,赢了燕戈行了,我才是天底下最有资格让你敬慕的那小我,是我,不是他燕戈行!!!!”
大师你一言我一语,聚在花不枯身边叽叽喳喳,都道现在新任盟主尚未选出,他便还是盟主,都愿以他马首是瞻。此时,就连一贯跟花不枯不睦的一尘方丈也缓缓行至花不枯一侧,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道:“众施既然信你,你便带大师杀出一条活路罢。”
大火熊熊燃起,不屑半晌,苏婳已经脸孔全非。
又是一声令下,万箭穿心。
跌落在段非烟身边的常牧风每咳一声,就会吐一口血出来,他笑笑地看着仍旧举掌悬在半空中的燕戈行,沉声道:“我念同门之情,方才不忍动手,没想到师弟毕竟还是为了一个女人与我恩断义绝了。”
燕戈行抬高了声音,仿佛本身也没法决定。
沈雪吟惨叫之时,燕戈行一分神,被天瀑剑斩断的半块木板直拍向了胸口,轰的一声响后,天瀑剑自他手中脱落,人也朝后飞去,骨碌碌滚到了沈雪吟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