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小沙弥有些踌躇,脸上的神采仿佛在问方丈:“加上这几样调料,盟主还能好吃吗?”一尘自不管他,沉沉反复了一句:“去吧,是死是活,全凭他的造化了。”
一尘方丈眉头舒展,清虚派本来在朱阳城北大山当中,本来与世无争,无法,几个月来,常牧风像是发了疯般,接连肃除了七八个小门派。
“各位施主且听我说,燕少侠的确尚未复苏,待他醒来,少林自会发帖,请大师来嵩山再作商讨可好?”一尘心如明镜,却不好与世人撕破脸皮,只得还之前几次的借口敷衍。
两位小沙弥你一言我一语,一边往大药缸上面添着柴禾,一边跟中间配药的一尘方丈抱怨。
那几位虎狼药虽是提气大补,可一同利用,就算是健全的好人也不必然消受得起,现在却要用在元气大伤的燕戈行身上,看模样,一尘的确已到无计可施的境地。
一尘沉吟了一声,在将手中草药丢进药缸里后,无法地看了烟雾当中昏倒不醒的燕戈行一眼,心想,这那里是个能为江湖人做主的盟主该有的模样!
一个小和尚从寺外疾奔而入,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脚,骨碌碌滚过来向一尘方丈回禀。
燕戈行肾气大伤,又长时候溺水脑中缺氧,能保持那么久另有一口气已经实在不易,现现在,也只要效上几味从未用过的猛药,死马当作活马医啦。
“这……”
“对啊对啊,还欺瞒我们说甚么大伤未愈,少林寺药局奇方异草无数,就连那中都城内的太医也自愧不如,又有甚么大病治不好的?”
庙门外,几名小道姑长跪不起,而在她们身后,另有其他几家小门小派的人一并跪着。世人见一尘方丈行至,为首那位道姑哭咧咧地恳求道:“一尘大师救我清虚派啊,十三楼的人杀我清虚掌门,烧了清虚观。还望一尘大师知会盟主,替我们做主啊。”
“半个月!?半月内不知又有多少武林中人惨遭毒手,方丈的往生咒能渡得了那很多冤魂吗?”
“罢了,贫僧已然极力,看模样,燕少侠一辈子只能做个活死人了。”
见世人已不顾脸面把本意说破,一尘方丈进退维谷,口中念词阵阵,被逼得急了,才大声道:“诸位实在是汲引贫僧了,贫僧年过八旬已是行姑息木之人,哪能与年富力强的燕少侠相提并论。既然诸位感觉这事少林得管,那贫僧便承诺大师……再给贫僧半月时候,如果燕少侠还未复苏,便带大师去找魏九渊要个说法!”
见避祸之人越来越多,不能厚此薄彼的一尘方丈无有他法,只得又接踵开了舍利、达摩两院,用来安设灾黎。
小沙弥服从来拿药方时,瞥见上面用朱砂红笔写着――雁荡山蜈蚣、血蛤蚧、狼香花、山参等几味虎狼之药。
“孽徒,当真是害苦了少林!”
“她们那里是来找武林盟主做主的,明显是想让少林出头!”
“如何?燕少侠可有醒来?”
此时,却听缸内的燕戈行传来一声痛苦的沉吟:“你们,你们是要把我煮熟了吗?”
“这……”
“对啊对啊,怪师兄把他送回少林寺的时候说他死不了的,但是现在死不了也活不了,当真是难办。”
门外熙熙攘攘,喧闹不堪,盘腿在蒲团上打坐的一尘方丈沉吟一声,却听这个沙弥来报:“方丈,没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