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风凉,常大人还是进仓歇息吧,快到灵犀岛时,我会去叫大人的。”
……
常牧风目光紧盯着行在最前面的几艘划子,沉声问秦镇南道。
贰心中默念,抬头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了左眼,只闻声风从耳边呼啦啦吹过。他摊开手掌,伸脱手去感受风从指间滑过,一如去而无返的工夫。
此种景象,为确保敌方划子不会靠近前来,常牧风跟秦镇南使了一个眼色:“投石。”
阮仲年天然不知燕戈行内心是乐见他与红莲教联袂的,因为如许一来倒免除了燕戈行很多费事。听燕戈行如许说,阮仲年顿时变了神采,赶紧抱拳再拜,大声对燕戈行身后的人群说道:“燕盟主息怒,我南海一门也是被十三楼逼得急了,才不得不拉拢红莲教强大本身,俗话说仇敌的仇敌便是朋友,眼下还望诸位侠士不计前嫌,其他的事情,等先退了十三楼再计算不迟!”
劈面的阮仲年已经跳下坐骑,快步迎了上来,从两名部动手中夺过用来搭桥的木板,亲手搭在了船头:“盟主驾到,阮仲年因事缠身,未能驾船远迎,还望赎罪!”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昆吾江小霸王倒是把这句话解释得淋漓尽致。
城墙之上,沈雪吟持鞭顶风而立,远远地,她便瞥见了在世人的簇拥下率先下船的阿谁青衣少年。他背着一张古琴,身形仿佛比前次别离时强健很多,但是瞧来瞧去,浑身高低也没有一星半点盟主该有的模样。这却也不能怪他,本身六岁那年被尊为圣使时,还哭喊着要江寒去买梨膏糖呢。
常牧风提着天瀑剑,撞开几名水兵后蹭蹭蹭跑到了船首,站在秦镇南身边,逆下落日向劈面看去。只见海面上不知何时呈现了成百上千条划子,那些划子的体型是水虎帐楼船的非常之一还不到,每艘划子上只载者五六小我,在暗礁林立的海湾当中倒是穿行自如。
阿谁“没”字还没喊出口,便被一尘方丈瞋目瞪了归去,只得吐了吐舌头,躲开到一边,让燕戈行先行。
燕戈行身边的两位小沙弥那里见过甚么犀牛,抢先恐后地跑到船头去瞧时,差点没把燕戈行这位盟主挤到水中。
旗兵手中的彩旗挥落之间,港口上早已等在那边的刀斧手,齐齐举起手中的铁斧,只听嘭嘭嘭嘭一阵响,腕子粗细的缆绳已被砍断。海峡上风大,早已杨帆续足了力的一艘艘楼船,像脱缰了的野马普通奔腾而出,刹时已掣离了港口老远。
世人有的抬水去船头灭火,有的跑去船后要旗兵传令,有的胡乱朝着传下一艘艘靠近的划子放箭,正乱成了一锅粥时,却见又有十几艘载着火油的划子从两侧的暗礁裂缝当中,迂回着行近了前面的舰队当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浅眠了半晌的常牧风俄然听到舱外有人来报:“禀常大人,火线发明仇敌船队。”
言罢,传令兵已快步跑向船尾,大喊着:“常大人有令,开船!”
岸滩之上,白浪拍岸,棕榈飘香,美不堪收。
亲来驱逐武林盟主的南海派掌门阮仲年并未骑马,而是骑着一头比马大了很多的独角无毛怪。
燕戈行行事本不如此,现在这般装腔作势便是要看看那墙头草般的阮仲年到底打得甚么主张,他莫非不知中原武林一贯是把红莲教看作邪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