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慧道姑愣在门口,心想,既然这几大数得上的门派都愿听小盟主的调派,清虚派如果一意孤行,来日大燕武林当中恐怕再无立锥之地,也只好摇了点头长叹一声:“今后再与姓常的计算。”
大厅以内,诸位门派领袖见红莲教的人竟然暂把与十三楼的恩仇放到了一边,暗骂红莲教数典忘祖者有之,自惭形秽者有之,摆布观瞻者有之,一时候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残剩几个瞻前顾后的门派,见少林、恒山两大派已有了态度,又呼啦啦跟出去一片。
沈雪吟微微一笑,“那便是了,明天沈雪吟便带你们去杀光那百越夷蛮!”
“诸位是为保南海派而来,本无需求与百越人一战,现在愿保大燕的自要听盟主号令,怯懦怕事不肯引火烧身的,灵犀岛外有的是船,自挑几艘,带着各自门中人远远避开霞岚湾,自回大燕海内做个缩头乌龟便是了。”
……
说话间,花不枯便不再管那副抢了二十多年也未曾从那人脸上摘下的面具,只顾行到船尾,朝着船后空荡荡的海面虚空瓜代打出几掌,仰仗掌风拖曳着独木划子向着霞岚湾的方向行去。
此时,本来躺在舟内的一个肮脏梵衲打了个哈欠,双臂平举着坐了起来,撞翻身边的一坛老酒后,打了个哈欠,问渔翁道:“几时了?”
“若真是如此,常牧风固然带了一营水兵前来,数量倒是远远不及百越联军的,纵使大燕水军战力固执,被百越人蚕食殆尽也是时候迟早的事情。”
现在,恩仇隔了山海。
“他可千万不能被那些百越人给杀了,若不然你没法归去处你的主子交代,我把盟主之位强给了他,害他无端死亡,百年以后,也没脸再去地府之下见他了。”
拂尘一撩,带着残剩几个门派的人行了出去。
听闻划子上的探子来报,说是攻打灵犀岛的船队在霞岚湾遭到了百越人的伏击,南海派掌门阮仲年猛地拍案而起,只震得桌子上的酒肉都在颤抖。
“呵呵,天子老儿一心想着让慕容拓担了勾搭北凉人的罪名,激起民怨,最后再随便找个皇宫内的亲子取而代之。只可惜,人算不如天年,现在倒真真是难办了。他若废了慕容拓,滇王必定不能善罢甘休。就算不吝与九弟兵器相见,临时赢了,又该如何去压服满朝文武以及天下百姓,让一个武林盟主去当太子?”
此时,却听当的一声响。
此时却听一尘方丈双手合十道:“贫僧素闻百越人劫夺大燕商船之事,如果一两艘官船在海上被百越人劫了也在道理当中,但是,那常牧风带着的但是一全部海军营……”
他在南海派的后厨当中暗藏多日,为的就是庇护燕戈行。昨日入夜,却偶然间撞到了一样鬼鬼祟祟的老了解,二人打了十几个回合难分胜负,打累了才相约到船上吃酒。却没曾想,那毛都还未长全的“小盟主”竟然真能压服一众倚老卖老的江湖前辈,一同去找百越联军送命。
“怕吓着你!”
“本日,昭文帝既保住了亲生儿子的性命,又用宫中的假太子管束了滇王,看似分身其美,却未曾想……”
“这张脸你若见了又如何?江湖当中本就没有老夫名号!”
满屋高朋顷刻间分为了两派,以少林为代表的一派主张临时摒弃小我恩仇,发船去救大燕水军。以清虚派为代表的另一派,却又主张静观其变,等两方人马杀个鱼死网破,再依情势决定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