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刻,千里以外的中京皇宫内。
一个月前,蒙达军团建议的第三次攻城大战中,左边那只青石玄武被投石机削去了半拉脑袋,只留下一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北面的戈壁。
转刹时军阵已经乱作一团,目不能视,哭喊声震天。
成年女子的声音从一名七八岁女童的口中收回,若不是身边的大护法江寒整日与其如影随形,任他武功再高,恐怕也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
城上一向谛视着城外意向的守城兵士早已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此时此景,自不敢怠慢,赶紧跑去禀告。
在她身后,一支驼队正在冷静分开,叮叮作响的驼铃声掩映在风沙当中,现在听来是如此动听。恰是这只驼队,半月当中横绝万里黄沙,及时带来了用于奇袭的孔明灯。他们悄无声气地来,悄无声气地去。千里奔袭,只为她一句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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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吟刚一开口,城墙上的本来探头探脑向下看的守军便呼啦一下向后退去,连连惊道:“她是人是鬼,孩童怎会有那般声音?”
东宫以内跳舞的,恰是半月前悄悄差人从胡市里买来的夷人侍女。那些夷人侍女金发碧眼,腰肢金饰,技艺更是超绝,贴面而舞,让人欲罢不能,远非宫内那些唯唯诺诺,从不敢正眼看他的燕女所能比。
在把一枚葡萄丢到哈巴狗一样的内官口中后,慕容拓在榻边蹭下锦靴,勾动着脚指,伸到了一名夷人侍女的罗裙之下。
天瀑高悬,流云怠卷,破履残蓑恩仇近,淡茶烈酒江湖远……
他的话极大地鼓励了将士们的斗志,一时候杀声震天,只令头顶那刮了千百年都未曾停歇的朔风都黯然失容。
一声嘶吼分裂长空,尽力摇了摇脑袋的蒙达定睛看时,才恍惚瞥见劈面的断崖处,已有一骑从崖边的低谷中蹿出,朝着军阵风驰电掣般地袭来。
她的面貌固然只要七八岁,春秋却已经二十有三。
“甚么,蒙达死了?”
未几时,重甲在身的玄阳守秦刚已经来到城楼,在看到城门下如此诡异的一幕后,声音里带着颤抖:“来者何人?”
“快看,小娘子身后那是些甚么?”
此时,从城楼上奔下的玄阳守秦刚,早已连滚带爬地抱起了地上的那颗人头,踹了偏将一脚痛骂道:“天上掉下这么大块狗头金,你竟兀自丢了?”
而劈面的红衣女童仿佛毫无惧色,沉稳冷酷的神采底子不该该呈现在那稚嫩的脸上。
刚被册封了的十五岁少年太子慕容拓,正半躺着软在锦榻里,赏识歌舞。
“哈哈哈,莫不是燕人怕了,不等开打就认怂,亲来又不敢,便想出这类怪招给爷爷们送战利品来了。”
她穿戴一件大红色的长裙,仿若鲜血遍浸残霞。
玄色甲旗遮天蔽日,战马低嘶跃蹄,只等蒙达一声令下,便会囊括而去,仰仗再一次打击,将玄阳城那早已在前几次战役中残损不堪的城门撕得粉碎。
这一句倒是问住了秦刚,论功行赏,杀敌将者得银万两,现在她丢下的但是北凉国相兼大将军的脑袋。莫说他戋戋一名守城小将,这功绩,就算是现在端坐在中都城皇宫里的那位正主,也不必然能赏得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