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宠妾灭妻的事也算自古有之,可像展培如许,连本身的亲骨肉都能一并赔出来,也算的罕见了。
展骧苦涩的扯了下嘴角,长叹一声:“是啊!太后才刚降旨赐婚,紧跟着齐国公府就上书要求让世子袭爵,并且要把二房分出去单过,这事情赶的也太巧了些。”
“此话当真?”这回就连展骧也坐不住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周妈妈。
要扳倒一个展培能有多难?只是策划了这么多年了,他要的倒是取而代之,并不是鱼死网破。以是在前程明朗之前,也还是谨慎为妙。
而彼时,梁王府北宫驰的书房里已然满地狼籍。
展骧的神采凝重,一向盯着中间墙上的一副丹青未曾言语。
待他走后,展骧就取了火折子,把手上留着的信函原件给烧了,火光亮灭不定映在他的脸上,他脸上的神采却一向都无放晴的迹象,直至手中纸张全数被火舌淹没,他才长出一口气,看向刘氏道:“本日的早朝之上,齐国公上了折子,说是要让爵分炊!”
周妈妈的眸子子转了转,游移着问道:“奴婢看大蜜斯她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本日见面,她但是她跟夫人说了甚么不铛铛的话了?”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倒是让刘氏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洪妈妈取了桌上茶壶倒了杯水递畴昔,周妈妈也没推让,抬头灌下去,这才渐渐缓过一口气来,倒是没坐,直接道:“夫人这么急着寻了老奴过来,但是有甚么叮咛?”
“这件事你先别管,我只问你,你感觉她的话我们信得过吗?”刘氏道,倒是讳莫如深普通,对信函的内容半分未提。
“起来吧。”刘氏道,指了指中间的凳子,道,“周妈妈你坐吧,洪妈妈给倒水来。”
展骧下认识的斜睨一眼手边信函,想了想才略一点头。
展骧的内心也非常不安,以是就顾不得安抚刘氏,清算了东西就又赶去衙门当差。
普通的功劳之家,如不是碰到特别毒手的环境,都是在当家人身后才由定下的担当人来秉承爵位的,现在裴献固然年事已高,但身材却还算结实,如许俄然提出要让爵,实在算是个惊人的动静。
“嗯!”刘氏先反应过来,朝展骧递畴昔一个扣问的眼神。
周妈妈看着她,游移了一下才又接口道:“恐怕还不止如此,当时因为怕被发觉,奴婢也没敢进外屋,在那房门外头听的并不非常逼真,但确乎那件事,像是也有侯爷的手笔在里头,当时两人便就筹议着该要如何讳饰。”
展骧大步流星的进了屋子,直接去了前面的书房,从墙壁的暗格里翻出展欢颜给的那封信函。
次日刘氏这边正想着去忠勇侯府拜访的来由,就听内里丫头回禀,说是展骧返来了。
刘氏也不废话:“那边大房的毕竟是她的生身父亲,所谓血浓于水,就算这段时候他们父女之间因为和梁王府攀亲的事闹的不甚镇静,到底也还是一家人。你也晓得,这件事是我和老爷的芥蒂,这么多年了,也由不得我不谨慎谨慎一些,省的出甚么岔子。”
“这个我还拿不准,我只晓得裴家此举,是明晃晃的打了太后和梁王的耳光了。”展骧道。
展骧却还是没应,将那信函细心的收了,进了阁房。
展骧提笔,照着那信函上的内容重新钞缮了一份,吹干墨迹塞到另一个信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