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琨还是紧闭着惨白干裂的嘴唇,咬着牙,不是他不回话,实在怕一开口会将浑身的痛苦宣之于口,在父亲面前,他只想保存最后的高傲。
鞭子抽在皮开肉绽的身后,叶琨疼的面前发黑,咬碎银牙也将一声□咽归去,在军法处,面对粗重的军棍都未曾出声,更何况在父亲面前。
“珣儿出去!”叶启楠一声叮咛,让墙边的两人都长舒口气,幸亏还算给他们留着脸面。
叶琨的房间充满着浓浓的药味和消毒液味,他昏倒了一天一夜,醒来后也不想说话,不想吃东西,只靠输液保持体力,本来清癯的身材几天来变得骨瘦如柴。退烧后,席先生每天坐在他身边带着他读书,他却还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样,问话就答,不问话不收回一丝声响。
他把一碗米粥交给叶珣:“看着你哥吃下去,剩一口屁股上就挨一板子!”
陈济躬身向叶启楠问好,叶琨则忍痛跪下,叩首叩拜父亲,后辈归家要给长辈叩首存候的,这是家里的端方。
“琨儿!”叶启楠眼疾手快去扶住他,俄然拧着眉,一头盗汗,陈济赶紧接过叶琨,又腾出一只手扶住叶启楠,本来是不留意扭了腰。
“我们……那是汗青遗留题目!”陈济说着,将毛巾翻了个面。叶珣出去了,凑过来帮父亲按摩,陈济也恰好出去喝口水,他刚出去没多久,屋外却传来痛苦的□声。
“mm,悄声!”大太太警悟的捂了她的嘴。
“那不恰好遂了你的意,不是看不过眼,见面就掐吗?”叶启楠促狭,将话锋踢回给他们。
眼看着叶琨一每天肥胖下去,像一棵离了水的树苗一点点枯萎下去,叶启楠咬着牙在叶琨的床边走来走去,明知叶琨在装睡,想喊他起来却喊不出口,真想把他拎起来再打一顿,看他奄奄一息的摸样还真下不去手了。
“大帅别气了,许文峥是您和家父的老兄弟,他造反,还打着子珲的名义造反,您内心难受,我们晓得。可您晓得他这一个多月是如何过?”陈济看着叶琨刚毅的侧脸,没再往下说。
“老爷这是如何了?”梁管家攥着马鞭痛心的望着楼上紧闭的书房门:“真要要了二少的命去才肯罢休吗!”
“还晓得返来,如何不去给他许文峥守孝三年?”叶启楠阴阳怪气的问。
“混账!打不平你这一身反骨,恐怕有一天真敢造反了!”鞭子破空,一下下抽在叶琨身上,清脆的皮鞭声回荡在书房。叶琨握紧拳头扶了墙,指节被攥得发白,父亲的话一句句炸响在耳畔,抽在他的内心,比鞭子更狠,更疼,无休无止……
“爹别打,我有体例,”叶珣躲在大太太身后,只敢暴露个脑袋,“叫爱比尔来,来家里劝他!”
“军法论过,我们再说说家法。”叶启楠提了鞭子走到他们身边,抡起鞭子照了叶琨的臀峰抽下:“我有没有带话给你们,大战期近,谁要敢搞内哄窝里斗,我决不轻饶?!”
“快去,没人跟你闹着玩,”叶启楠赏他一记爆栗,“不信你就尝尝!”
坏笑着飘走……
三太太拿罗帕擦了眼泪,抽泣说:“怕甚么,没人会闻声。”
作者有话要说:应亲们的激烈要求,这周还是两更,下一更还是琨儿持续。
陈济拉了把挣扎着起家的叶琨,两人一前一后站在面向墙壁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