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参茶……一碗醒酒汤……”叶琨叨念。
叶珣怔了半晌,低头看到混乱的衣服,忽而想起昨夜的点滴,模糊约约,却也让他面红耳赤,他哗啦一声翻开被子,内心突然凉了,床上的一片狼籍不堪入目,点点处血刺得眼睛生痛,脑中顿时抽暇,没了主张,机器的抓出套衣裤套上,飞速下楼。
倚着楼栏,俯望一楼大厅,在琉璃吊灯的晖映下亮如白天,哪抵得上当年,昏黄月下,他揽她在怀里,抚摩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说:“东方之美者,有医无闾之珣玗琪焉,我们的孩子就叫叶珣,珣儿……”
李姐要端走明天留下的汤碗,叶珣俄然跳起来,叫她把汤碗放回原处,一动不准动。李姐只得惊奇的抱着被褥分开。
脸上乍感到一阵冰冷,蓦地醒来,头痛欲裂。
鸡鸣拂晓,小楼别传来女人的哭闹声,斥骂声,声音混乱喧闹。
“Tina……”叶珣炎热的唇吻上春桃的脖颈,像一只饥饿难耐的小兽,扑住食品欲贪吃蚕食。
钟声敲响了十一下,叶启楠将报纸叠放在一旁,揉揉酸痛的太阳穴,起家上楼。二楼与三楼的楼梯间,叶启楠踌躇了半下,想上楼看看叶珣,却俄然想到叶琨的话,深思常日是否太宠着叶珣了,毕竟护不了他一辈子,日里做不到恩宠均施,于内于外对叶珣都是倒霉的。
叶琨昂首,看了眼父亲。那一瞬,叶启楠多但愿这眼神向他乞助,像叶珣每被先生惩罚时那样,眨闪着泪眼喊他,他乃至情愿为此和席先生翻脸。让他绝望了,叶琨的眼睛从他身上掠过,倏尔忍痛跪的更直,强忍着颤抖。
叶琨不顾身后的伤痛,跪坐在原地,颤抖着嘴唇没甚么声气,脸上变得灰白,目光浮泛,嘴唇也失了赤色。
“没甚么,留得好,这屋里的东西别再让人动,特别这碗汤!”
叶启楠强忍了肝火叮咛他:“穿好了衣服起来,跟我去祠堂。”
“先生……琨儿错了,再不敢了,琨儿……除了娘,只要先生了!”
叶琨身后伤势很重,竟这般规端方矩跪了三四个钟头,叶启楠乍有种仇恨,却忘了是他让叶琨伤的这么重。
叶琨看了眼父亲,又看了眼先生,席先生正玩味的看着叶启楠,并没有理他。叶琨没动,游移的摇了点头。
三太太点头:“等琨儿,早晨的药还没吃。”
“你这说法,还会有叶玗,叶琪。”她很调皮,咯咯地笑:“承诺我,瑄儿是宗子,我们的珣儿不能是胤礽。”
“晓得错,改了就是,路还长着呢。”
“先生……”叶琨昂首,声音沉闷沙哑:“先生别走,琨儿错了,琨儿愧对先生种植,琨儿再不敢了,饶了琨儿这一次吧!”
叶启楠转过身,扬手一掌,将叶珣抽的一个踉跄。
终是忍不住去了小书房,刚欲拍门,门内传来叶琨哽咽惶急的声音。
叶琨这幅模样实在可骇,叶启楠也有些无措,见他浅棕色的绸裤上色彩渐深,想是伤口绽裂的短长,俯身将他打横抱起来。
叶珣随便答:“醒酒汤,昨晚喝的吧,我老觉的不对,除了床单,别的都没让动。”
叶珣没说话,烦躁的扔了一打手札在桌上,收回沉闷的响声。
叶琨的眼神落在那只青花瓷碗上,叶珣不留意撞了桌子,淡黄色的汤底出现几圈波纹。叶琨看了眼写字台上涓滴未动的早餐,指着瓷碗:“这是你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