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便吓了一跳,父亲手中握了根皮带,叶琨跪着,深埋着的头闻声抬起来,狠剜他一眼,怪他不见机。
叶启楠竟自嘲的一笑:“叶某此来西安,担忧魁首安危事前,可也不敢否定,两个犬子都在西安的原因。”
叶珣这才了然,定是沈司令将叶琨骗走扣下,叶琨在被捕当天不知去处,卢秉正究查了甚么,才使得父亲有此逼问。内心对沈司令尽是感激,便也感觉这算不上甚么大事。
叶启楠扶额感喟,气急了,倒真怒不起来:“不知深浅的东西,明天要不是爹在问,你还筹算对谁说?”
原觉得等个把小时便能归去歇息,谁知叶琨被人传了出来,以后便没了甚么声响,模糊约约的说话声也听不逼真,只留叶珣在门外立也不是坐也不安。门外簌簌的飘起雪花,北风打的玻璃窗嘭嘭作响,桌上的茶让侍从换了三四回时,父亲携叶琨从屋中出来,面色不妙,二人都不看他,紧步往门外去,军靴橐橐,似在明示仆人的情感。
“爹!”叶琨叫了声,仿佛真是怕了,却见父亲毫不睬会。
叶珣茫然退下,内心晓得叶琨是成心将他支开,他又岂是那样不仗义的人,打了热水,又了折返来。
看到父亲愈发阴霾的神采,叶珣头皮发麻,又见父亲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发觉杯子是空的,带着愠怒重重蹲在桌上。叶珣讨巧似的去添水,暖瓶却也是空的,心中暗骂底下人不会做事。
叶琨随叶珣驱车赶到机场时,机场被戒严,已有人在等待,是父亲的几位旧友,年纪都不算轻,同叶琨一样方才重获自在,一早候在机场,倒让叶琨叶珣这两兄弟的一阵汗颜,卢秉正也遣了人过来接机,庇护叶启楠的安然。
随来的副官早已等在门口,被引到父亲下榻的房间,再等旁人们都散尽,关了门,兄弟二人才乖乖立在一旁听训。
人们微微一怔,有人得救:“‘怜子如何不丈夫’,父母之恩,这些年青人岂会了解。”
“嗯?哪个沈司令?”叶启楠语气平平,明知故问。
“爹,琨儿说。”叶琨的话里带了哭腔,叶启楠终究肯停下转头。
“事情前一夜,我在……沈司令那边。”
叶启楠将手臂从叶珣手里抽出来,踱步嘲笑:“如你所说,事情当日,你是躲在衣柜中逃过了追捕。你让叶珣听听,他信还是不信。”
叶珣不安的朝后扭头,父亲正闭目养神,全然疏忽这小小的状况,二哥却一脸责备表示他持续走,便如许,一起熬到欢迎所。
却听有人辩驳调笑:“众位那里的话,临公亲临西安,未免不掺私交此中吧。”
屋内传来老头子阵阵漫骂声,叶珣一惊,他如何敢唾骂父亲!走近细心辩白,才知是在指责沈司令,好久,才听到父亲断断续续的安慰声。早闻卢秉正骂人极狠,再看二哥一副平平神采,想必习觉得常了。
叶琨将叶珣拖到一边问他:“你甚么时候来的西安?父亲晓得么?”
叶珣张了张口,又闭上,没听到似的不睬人。
这话说的明白,是要将他们逐削发门。叶珣内心镇静,这事仿佛与他无关,可没明白甚么状况,就又被连坐。目睹父亲又要进屋,叶珣焦急的看看二哥。
“好,”叶启楠一叠声“好好好,长大了,一个比一个主张正,管不动了,我也免得这心力,起来归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