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夜晚喧闹非常,草虫儿也都冲觉打盹儿,没有了平时的闹喧,风卷草动,只剩下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马蹄落地的响声。遥看曹禺的营寨,驻地背靠奇山,向山岩两侧横向延长,前有一处低洼浅水,刚没过战马小腿,供应平常饮用。这时的营地只要零散几燃烧把,大多数帐篷都经痛饮欢愉以后,沉寂在了夜的安好中,怕惊扰了谁的一夜好梦。
重盔被这头黑熊扔在马下,周身只留了软甲,马鞭紧抽几下,踩着火线人的尸身便冲过了路禁,马腹被木桩的尖头划伤,鲜血直流,却也带翻了几处缺口,两军交兵在一处,这一时候,只要你死我活!
“营房也是!除破布草屑,没半小我影!”
齐暄也脱下甲胄,伸手扯下营中的玄色战旗,裹在身上,与赫照军中紫金之色有了较着差别对比,闪身之际,将银色长枪送进一个又一个仇敌的胸膛,抽暇看向公孙念,她已经偷偷溜出营地,在路禁的内里安插了蛇鼠虫蚁一圈,以后不管谁都进前不得,将没有马匹的敌军死死地困在了火海当中。
没有发觉之时,齐暄嘴边漾起一丝浅笑,行动不断,催动战马一个翻越,也来到了营前空位,贵爵张军的步队已经有了些疲软之相,包抄圈渐渐收缩,咬牙还在对峙,而蛮夷仿佛在赫德的鼓励下愈战愈勇,冒死冲杀,齐暄擦擦额角排泄的血,扯下战旗的一条,绑在后脑,长枪横握,冲向敌营的过程中,扫倒一片,还真让这猛兽赫德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