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栝已经猜想到几分, 因为夙起时,他看到严清怡在泡发冬笋和香菇, 还说出去买粉丝跟豆腐皮。
七爷穿件真青色的怀素纱直缀,神态淡然地坐在书案后,炽热阳光自敞开的窗棂间晖映出去,正照在他脸上,映得他肌肤乌黑似纸,几近透明,竟是半点汗意也无。
会同馆附属兵部,专门欢迎外埠递送公文以及进京公干的官员和人马,与林栝一同的别的三人便住在那边。
严清怡正摇着团扇扇风,闻言手中便停了下,“罗阁老说甚么了?”
天恰是热的时候,像是着了火,一丝风都没有,路旁枝条没精打采地低垂着,树叶都晒得卷了边。
她足有一年多未曾来双碾街,明天突发奇想要过来看看,如何恰好与七爷碰个正着?
正怔忡着,只听林栝又问:“你明日做甚么?”
严清怡内心“格登”一声,暗道不巧。
提起李实,林栝神情松缓很多,唇角微翘,“他就是行事浪荡了些,又一贯被那些人鼓动着不干端庄事儿,但贰心眼却不坏。可惜认得秦四娘晚了,如果早两年,趁着秦四娘还没出嫁,必定不会费周折……他又不像我这么荣幸,早早地就结识心仪之人……”声音低了低,“我感觉本身这十几年,就只要这一件最令我对劲,也只这件让我感觉荣幸。”
严清怡忍俊不由,刚才忐忑的心顿时轻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