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普洒了一夜甘霖的七爷神清气爽,但是被春雨津润过的严清怡却委靡不振,用饭都蔫蔫的。
严清怡道:“先前阿昊还跟我说,辽东地盘肥饶物产极丰,较之江南也无惶多让,辽王这是何意,要谋反吗?”
生铁能够制造兵器,再要马要粮,辽王的企图岂不是昭然若揭?
康顺帝笑着指了指案旁的太师椅,“坐!”
偏厅里放着冰盆,虽不如正殿那般风凉,却实在解了很多暑意。
七爷含笑,忽而拉她走进林中,望着松枝上缠缠绕绕的女萝草,低声道:“辽王信上说今夏辽东雨水多,粮米受灾,如果得不到供应,恐怕没法抵抗高丽雄师。”
终究炽热散去,那抹清冷覆上来,悄悄柔柔地像是东风吹绿大地,而严清怡便是那嫩黄的柳芽,在东风的吹拂中渐渐伸展了枝叶。
严清怡不想挨晒,并且身边没带丫环,走得远了怕撞见不适合的人或者迷了路,便客气隧道:“我有些口渴,可否请公公倒盏茶来?”
严清怡不解地问:“圣上正春秋鼎盛,辽王如何俄然生出如许的心机?”
严清怡赶紧伸谢,顺势塞给他一个封红,“权作请公公喝酒。”
严清怡恍然,想必是有人沉不住气了。
七爷叹道:“连你都这么说,可朝臣中却有很多力主拨粮,皇兄便是是以而愤怒……先前,辽王还曾从山西运畴昔一批生铁,总稀有千斤之数。”
七爷答道:“还不到用饭的时候,先去和安轩安息半晌。” 说着便携了她的手。
实在不但是妇人,就是男人也有很多瞧不起内侍,感觉他们残破不全还喜好煽风燃烧扰乱朝纲。
“谢王妃赏,”内侍没推让,笑着接了,“奴婢给王妃道贺,恭祝王妃与王爷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七爷朝严清怡点点头,先自坐下,严清怡没敢坐正,只坐了半边。
七爷身上凉,可他的手指所及之处却热得烫人,灼烫着她炙烤着她,仿佛要把她烧成灰烬。
康顺帝气道:“敢情我不给你那些东西,你就撂挑子不干?”忽而想起早朝的争论,叹口气,“恰好你来,我有事跟你商讨。”
康顺帝道:“俗话说立室立业,现下已经成了家,差事也得经心极力。”
严清怡闻言知雅,忙起家道:“我到外甲等七爷。”
内侍的话就比如枕边风,说不定哪一句就说在圣上内心上了。
进得门口,最显眼的就是那片苍翠的松柏林,郁郁葱葱的绿色,即便无风也自清冷。
杜子美的诗她本来就读过,厥后看过陆安康的注解,还给魏欣抄过一遍,即便不能成诵,也是非常熟谙的。
严清怡含笑点头。
严清怡似醒未醒,呢喃声“七爷”,自发主动地往他身前靠过来。
七爷含笑道:“我也是这设法,我们倒想到一处去了。”乌漆漆的眼眸望着她,不期然俯身,细精密密地亲上去。
严清怡脑中一片空茫,想挣挣不脱,想逃逃不掉,只能无助地接受。
明晓得她只是妄图风凉,可七爷还是被这不设防的密切所打动,心头顿时柔嫩似水,垂首亲亲她的额头。
等走过乾清宫,才开口道:“以往进宫的夫人蜜斯见到内侍都不太喜好理睬他们,你倒是例外。”
严清怡扫一眼,见是杜子美的诗集,谢道:“劳公公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