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既已出口,严其华便没了顾忌,“就是这个意义,你这没用的婆娘我还休不得?你扳着指头数数,自从嫁进严家门,你犯过多少错儿。头一件就是气死我爹,单这件就让人容不了你,另有不孝敬长辈,我娘前次抱病,你可一天都没服侍……”
薛氏忍着气,回道:“那你就娶母猪”,重盖上被子。
姐弟俩收好剩下六支绢花,提着两挂鞭炮并两斤肥膘肉回了家。
不恰是前几天在吴大叔的炒货铺子门口碰到的那人?
严其华正绞尽脑汁的空当,严清怡跟薛氏则忙着包白菜合子。
薛氏见两人都同意,便没多话。
“明早卯初,我在胡同口等你,虽说现在休沐,每天的练习不能丢下。”
可在瓦沿子出没的那些人,有钱归于有钱,当官的却没有。
薛氏淡淡答道:“阿清跟阿昊出去卖了几支绢花赚了几十文,孩子本身挣得钱,想吃这个,还能不给吃?”
严青昊两手抄进袖口,跺着脚道:“太冷了。”
严其华探头朝厨房望去,严清怡正在灶前切白菜。
薛氏将他的手推出去,侧回身,“这些日子不舒坦,算了。”
少顷,严青旻返来,几人简朴地吃过晌午餐,薛氏把那块肥膘肉切成薄片,下在锅里,等油出来,肥肉就变成了金黄色的油脂渣。
严青昊快言快语地说:“十文钱一斤,本是屠户自家留的,姐多给了两文钱……明天卖得不错,卖出二十多支,还剩下六支,姐说留着送人。”解开盛钱的布袋,“哗啦”把铜钱都倒在桌子上,一五一十地数。
宿世祖父罗振业掌管户部,每年刚进八月,就得募集棉衣粮草往漠北运,恐怕晚了冻出性命来。
林栝指尖颤了颤,问严青昊,“你家在涌泉胡同?”
没想到她就是严青昊口中阿谁聪明无能标致和顺的长姐。
她在外头站得久,手指已然冻得通红,触到林栝手指,冰普通凉。
林栝嘲笑,轻声道:“没有哪条路比军功升职更快?”
严青昊数完了铜钱,插嘴道:“我想去,明天里一层棉袄外一层棉袄都被林大哥笑话了,他就只穿戴单衣。等我练得筋骨健壮,也不消穿得跟熊似的。”
严其华紧跟着来一句,“那你也得挪开窝,占着茅坑不拉屎。”
严清怡听到此言,惊奇道:“谁说他要去漠北?”侧头看严青昊,“你觉得漠北甚么人都能去?滴水成冰还是轻的,人在外头站上一刻钟能冻掉耳朵。”
“这俩馋猫,”薛氏嗔一声,“每人只尝三块,多了不准,留着夜里做白菜合子吃。”
“你甚么意义?是想休妻?”薛氏淡淡问道。
吃过饭,严清怡早早打发严青昊去睡觉。
昂首,便瞥见那张似曾了解的脸。
到底去那里结识个既当着差事又有家底的朱紫呢?
严其华伸手抓一把花生,回到南屋往炕上一躺,“咯吱咯吱”嚼花生吃。
严青昊更是机灵,缓慢地把荷包子塞进了衣裳里。
薛氏终究听懂了,怒骂声,“有你这么当爹的吗,连牲口都不如!”
薛氏上锅,严清怡则细细地往灶坑里添柴。没多大工夫,浓烈的肉香就溢满了屋子。
“你生的儿子你本身带走,我本来也没筹算要,可阿清得归我。”
不过也等不了多久,转年就十二了,最多再让她吃三年闲饭。